那税官也不是个吃素的,很快双方就互相骂了起来。
董山和李满住自然是骂不过的,但是骂不过,还可以拔刀相向啊。
赵千户带着数十兵丁也围了过来,双方的武斗一触即发。
阮昔、舒良都劝道:“爷,咱们还是走吧。刀剑无眼,万一有个眼高手低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听人劝,吃饱饭,朱祁钰点点头,便带着众人进了城。
走了半天也饿了,朱祁钰决定先回家吃午饭,于是取出一块玉佩,对田惠卿笑道:
“今日与兄台一见如故,往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,兄台尽管开口。
这块玉佩赠与兄台,若是兄台在京城遇到什么难处,可带着玉佩到武安伯府,也就是原来的遂安伯府。
我是武安伯刘昌的大哥,到了武安伯府,见到管家,你提我名就好使。”
田惠卿谢过,带着仆从,赶车离去。
见田惠卿走远,王献笑道:“大家说那田先生知道咱家圣上是皇帝吗?”
王越回道:“肯定能猜出个大概的,不然那田先生如何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前非议宣庙和恭让皇帝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好了,今天还是有收获的,先回去吃饭吧,看看王妃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。
行义,你吃完饭,先回内阁,去把阁臣、尚书、侍郎都召集起来。
下午,我带着大家到西苑,先去探望乐成郡王,再去点查库房。
有时间的话,我再去慈庆宫看望看望太子。
点查完库房,行义你就可以先回家了,免得徐婉又骂我。”
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,当今天下,敢抢白皇帝的人可真不多了。虽然徐婉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开开玩笑而已,但敢跟皇帝开玩笑,勇气也非常可嘉了。
一行人说说笑笑,回到武定侯府,其他人去吃大锅菜,朱祁钰则回到后院吃小灶。
武定侯夫人曳氏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,由于之前武定侯府内斗太狠,导致曳氏一直怀不上,如今好容易有喜,自然是被当成祖宗似的供了起来。
朱祁钰来到正房,林香玉和凝香依旧在陪曳氏解闷。
见朱祁钰进来,曳氏笑道:“我儿回来了,饿了吧,快过来坐下,为娘让厨房准备了很多好吃的。”
朱祁钰闻言都惊呆了:我现年二十四岁,我的岳父大人三十二岁,更过分的是我岳母大人曳氏现年二十八岁。
这个‘我儿’、‘为娘’,是不是有些过分了?虽然从礼法上非这么叫也不能说她有问题,但听上去总是有些怪怪的。
好在朱祁钰的脑筋略一旋转,就琢磨明白了,于是赶忙鞠躬行礼:“多谢娘亲,儿子果然饿了,赶紧让丫环把饭菜端上来吧。”
林香玉和凝香闻言,立即笑盈盈地摊开双手,伸到曳氏面前:“我们赌赢了,就说我们的景泰大皇帝肯定会乖乖鞠躬叫娘亲的,请娘亲赶紧认赌服输吧。”
曳氏无奈地笑道:“圣上你别怪我,这俩丫头古灵精怪的,非要捉弄捉弄您,我可不是故意要占您便宜的。”
朱祁钰笑道:“娘亲不必替她们担心,我早就知道这俩丫头是什么货色了,放心,回到房中,我不会揍她们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,圣上不生气就好。”
几人说说笑笑吃完饭,曳氏回自己房中睡午觉。
朱祁钰带着两位小爱妃回到房中,立即命令道:“你们两个小贱人,把衣衫褪去,给我并排趴床上。”
林香玉立即抗争道:“君无戏言,夫君刚刚说了不会揍我们的。”
朱祁钰满脸无辜地回道:“没错啊,君无戏言,我不会揍你们的,只是每人抽个十下八下的而已。”
林香玉笑道:“十下怎么够,要抽凝香五百下,抽奴家八百下,不然不许出门。”
朱祁钰无奈地点点头:“好吧好吧,早点交完公粮,我好去点查仓库。听说库房都被户部临时占用给填满了,我得查上半天。
你们下午去慈庆宫等着,我带着大臣们去看看太子。”
三人商量好之后,共同计较了一番。
睡过午觉,朱祁钰在亲卫护送下,来到西苑崇质殿。
朝廷重臣们早就已经在殿外等着了。同来的,还有大宗正院左宗正、东吴郡王朱文圭。
大宗正岷王依旧留在京师,但年老多病,已经不怎么出府了;右宗正秦王则已经被赶去了凤阳。
朱祁钰客客气气和东吴郡王互相见过礼,然后携手走入崇质殿中。
襄王朱瞻墡,明仁宗嫡五子,在兵变中失去了全部子嗣,自己也身受重伤,还被朱祁钰降为了乐成郡王。
朱瞻墡心里这个窝火啊,还乐成郡王,我一点都不乐观其成啊。只恨活生生被坑,怎么看怎么有把握的兵变,最终被搞成了这个鬼样子。
这朱祁钰从小就是个野孩子,都没有好好读过书,更没受过正经皇家教育,按照常理,他应该近乎政治白痴才对啊。
结果呢,事实完全超出认知,这个王八蛋鬼精鬼精的,给他粘上毛,活生生就是一只猴子成精。
朱祁钰的心思,倒不在奚落和嘲讽自己的五叔上。带着重臣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