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香笑道:“夫君非要给本宫磕一个,也不是不行啊。您不是经常说嘛,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,但是只有同行才是冤家。
拜倒在绝色佳人石榴裙下,只是风流,却并不丢人。”
“哼,我讲的好话你一句不听,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倒都记住了。赶紧把你的办法讲出来吧,要是不好用,看我是怎么用家法惩治伱的就完事了。”
“本宫的计策,其实刚才已经说出来了,夫君没听到吗?”
朱祁钰一脸无辜地摇摇头:“你说啥了?只有同行才是冤家?”
“夫君圣明,一点就透。孙继宗除了嫡子,还有两个庶子,还有一个庶女。嫡庶之间,必然是冤家。
若依本宫之见,孙太后命孙琏之妻带着孙铭进宫小住,孙继宗必然不放心。
就算孙继宗放心,孙忠也会有所警惕。
所以孙忠、孙继宗必然会安排孙继宗的女儿一起陪着进宫。
夫君只要命高平通过小太监,泄露点风声给孙继宗的女儿。
孙继宗的女儿和孙继宗的两个庶子都是一母所生,这种天赐良机,他们难道不想顺势干掉嫡脉?
到时借夫君的手,杀掉孙继宗的嫡子,这就是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,岂不妙哉!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也对,难怪你这丫头敢自称本宫呢,要是把你扔到紫禁城里去,活上三两个月,可能还真不成太大问题。”
林香玉笑道:“夫君您别被凝香憨憨的外表给骗了。您想啊,用您的话说,凝香就是咱家的团宠。
团宠啊,就是所有人都喜欢她,都宠着她。
尤其是在女人堆里,没两把刷子能当上团宠吗?
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,她平时看着人畜无害,其实只是太懒太会享福了而已。”
朱祁钰点头如小鸡啄米:“爱妃讲的太对了,我看你们姐妹个个都深藏不露。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是我在玩弄你们,而是你们在调教我了。
哎,这个乱七八糟的世道啊,真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林香玉笑道:“夫君天天研究御女之道,我们姐妹天天研究御夫之道,大家彼此彼此而已。”
朱祁钰一脸的生无可恋,素汐在一旁解围道:“夫君,笔墨准备好了。”
朱祁钰赶紧就坡下驴,将早上送来的奏本翻了一遍,然后念道:“从兵部右侍郎侯琎之荐,升云南左参政、大理知府贾铨为云南左布政使。
从工部右侍郎徐有贞之荐,选原杰、彭谊、林鹗为中书舍人,入阁协理机务。
还有,升耿九畴为户部左侍郎。
今天就这样吧,看来我对人事的调整,已经被有心的大臣发现了。这些大臣已经开始抢着举荐了。”
素汐笑道:“别说大臣了,连本宫都看出来了,夫君在集中调整六部的侍郎和郎中,还有云南、广西的地方官员。
调整六部官员,是为了推动改革;调整云南、广西的官员,是为收复交趾做准备。”
朱祁钰无奈地笑道:“行行行,你们都是本宫。咱们家就一个灵玉宫,我给你们分成东、西、南、北、中五部分。
你们一个是东宫娘娘,一个是西宫娘娘,一个是南宫娘娘,一个是北宫娘娘,还有一个是中宫娘娘。
这下你们满意了吧。”
……
到了中午,朱祁镇一边吃饭,一边听着陈祥讲述今日的政事。
在听到又有对官员的升迁之后,朱祁镇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就算朱祁镇再迟钝,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了:这个人员调整也实在太频繁了。
陈祥见自家皇爷皱眉,连忙解释道:“自从皇帝登基以来,有好几个侍郎的位置一直空着,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。
而且各部大多出现了一部二尚书的情况,皇帝便没有着急将侍郎补全。
如今皇帝加紧调整侍郎之位,也属正常。”
朱祁镇摇摇头:“弟弟不仅在调整六部,同时也在调整地方官员。尤其是云南、广西二地,这是准备打仗了。
特别是今天任命的贾铨,朕知道他,极有干才,深得民心。
在王骥征讨麓川的时候,身为大理知府的贾铨负责为大军征调粮饷,既不过分侵扰百姓,又能及时供给大军。
后来王骥荐之,朕命贾铨升任云南左参政,仍兼大理知府。
如今侯琎再荐贾铨,恐怕也是王骥在后面运作。
只是弟弟还真给王骥面子,直接超擢贾铨为云南左布政使了。”
陈祥笑道:“可能皇帝并未想到王骥这一层吧。”
朱祁镇摆摆手:“你快得了吧,给弟弟身上粘撮毛,他活脱脱就是一只猴子,鬼精鬼精的啊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。
唯一合理的解释,就是王骥也投诚了。
王骥、陈懋、梁珤、方瑛,这帮人全都背叛了朕。
当然了,他们自己不会承认这是背叛的。
用他们自己的说法,就是谁坐在龙椅上,谁穿着龙袍,谁握着玉玺,他们就效忠谁,天经地义,无可指摘。”
陈祥回道:“其实大部分文武官员,在心中都是忠于皇爷的。只是皇帝天威太盛,没人敢出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