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真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,本来以为新君肯出十万两去赎太上皇就顶天了。
没想到新君如此大方,竟然肯出一百万两现银,并且不用国库和内帑一分钱。
这样的好事,怎么可能有人不同意,大臣们一齐高呼万岁,并极力称赞皇帝的盛德。
不过大臣们也都找着规律了,按照新君的行事习惯,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,紧接着肯定要提些要求。
果然,朱祁钰向陈循问道:“朕记得正统六年的时候,为了决定要不要征讨麓川,进行了为期五天的廷议。
当时有个侍郎极力地反对发兵征讨,主张以天威圣化抚定之,是谁来着?”
陈循回道:“是当时的刑部侍郎何文渊,后来太上皇同意了征讨的提议,数月之后,何文渊以疏议不当被捕入狱,后来便因病告归,辞官回乡了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:“对,就是他。前面是这个何文渊,后面是不久之前主张迁都南京的徐珵。
不过仅仅因为疏议不当,就彻底否定一个大臣,毁灭他的仕途,也是有些过了。
不论是何文渊,还是徐珵,只要他们在自己的本职上做出成绩来,还是可以继续委以重任的,朕不做那种将人一棍子打死的事情。”
朱祁钰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,又继续说道:“王阁老年纪也大了,又被派去山西清查贪官污吏,部中之事也需要有人替他分担分担。
内阁拟旨吧,命左都御史、提督辽东军务的王翱回京,出任吏部尚书,辅助王阁老处理部中事务。
另外起复何文渊为吏部左侍郎,命二人即刻回京任事。”
众人闻言,都惊诧地望向新君,朱祁钰一脸抱歉地笑笑。
没办法,人啊,一旦坐在皇帝的位置上,就很难抑制住揽权的冲动。
对于大臣们来说,皇帝今天属于是‘发动政变’了:先从兵部拿走两个侍郎的位置,并把于谦心腹项文曜调去了礼部,从而大大削弱了于谦的权力。
紧接着又给吏部搞出了双尚书,让同样非常有威望的王翱从左都御史平调为吏部尚书,与老尚书王直分庭抗礼。再加上受到新君起复提携之恩的吏部左侍郎何文渊,王直的权势也被大大弱化了。
不过并没有大臣们站出来反对新君的这场‘政变’:在大明的制度下,成年皇帝明面上本来就有些无敌,再加上新君刚刚弄了个斩首两万的大胜,威望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,大臣们反对也没什么大用。
再说这是王直和于谦的权力受损,关其他大臣什么事呢,大家幸灾乐祸还来不及,怎么会替二人出头。同样跟着倒霉的于谦亲信项文曜,如今只是区区礼部左侍郎,在皇帝与重臣的朝会中根本就没有话语权。
而且朱祁钰从上任到现在发布的重大任命,不管怎么样荒唐,但至少用得都是原来那批有资历的老臣。郕王府被提拔的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;皇帝简拔信用的中书舍人们,给的官位也都不高。
所以大臣们对皇帝的这次‘政变’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。
于是皇帝与大臣们都高兴了:大臣们得到皇帝许诺,出一百万两去赎太上皇;皇帝成功任命了一尚书三侍郎,大大平衡了朝堂格局,有效避免了王直和于谦权力过大的情况。
君臣各得所欲,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。
朱祁钰笑着摆摆手:“行了,大家散了吧。说干就干,我这就回去督促王妃筹钱去。”
大臣们被新君的雷厉风行深深感动,都认真地行礼告退了。
朱祁钰回到自己房里,就见十二个新晋皇贵妃都在,于是连忙摆摆手:“地上凉,你们不用跪了,在心里谢恩就行了。
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,我挨个为你们开苞,到时候让你们跪个够。”
仙儿闻言笑道:“那怎么行,夫君给了我们这样大的恩典,我们至少要嘴上谢恩才行。”
“嘴上谢恩也不必了,伱们十二个人的樱唇灵舌一起谢恩,我哪里招架的住。你们先去歇着吧,我和王妃说点事情,然后就要睡觉了,今晚让王妃侍寝就可以了。”
一众妃子委委屈屈地答应了,仙儿和暮雨还是上前,为朱祁钰褪尽衣衫,方才与众人一起离去。
朱祁钰搂着自己的小王妃,躺进香香的被窝里,第一件事就是重重地叹口气,然后抱怨道:“我就说吧,这么多女人,我哪里侍弄的过来。难怪之前的皇帝们,最多也就四五个宠妃呢。这宠妃一多了,是真让人招架不住。”
林香玉闻言揶揄道:“没事,从明年春天开始,夫君就能采阴补阳了。到时候阴阳循环起来,也就没有现在这样累了。”
“哎,但愿吧,偷偷告诉你,我之前说自己擅长道家房中术,那都是吹牛的。什么采阴补阳,我根本就不会。”
“不会吧?奴家期待了这么久,您现在告诉我全是骗人的?说好的童叟无欺呢。”
朱祁钰笑道:“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如此,将女人骗到手之后,男人就可以暴露真面目了。
不过我今天有几件事情要你去办,咱们是先说正事,还是先亲热?”
“先说正事吧。”
“那个战事基本稳定了,我要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