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马监四卫现在的构成很奇葩,本来大多都是些蒙古投降的达官、达军,最近朱祁钰又掺入了一大批交趾归顺土官。
以陈复宗、阮宗琦为代表的交趾归顺土官,以喜欢养大象为标志,迷恋象战。所以现在御马监变成了养马人和养象人的大杂烩。
不过也先第一次试探性进攻,战象兵并没有出战。朱祁钰觉得战象兵不适合跟瓦剌骑兵进行正面交锋。反而是在最后的夜袭也先大营时,作为秘密武器,用来突破也先大营的第一道防线,更能发挥奇效。
也先派出了五百麾下二流骑兵在彰义门叫阵。这支骑兵是从阿剌知院的本部兵马中选拔上来的,一共三千人。
这次先派出其中五百人,试试御马监骑兵的战力,对也先来说,赢了固然好,死了也不心疼。
由于朱祁钰给了刘永诚封侯的承诺,给了其侄刘聚封伯的承诺,所以刘聚一上来就毫无保留,选出了最精锐的五百骑兵,也不使用火炮,就只堂堂正正地与对面五百瓦剌骑兵一对一地公平较量。
双方在彰义门外捉对厮杀,孛罗却带着六千骑兵在元土城外踌躇不前。
只因兴安侯徐亨采取了与刘聚完全相反的策略,龟缩在元土城中,坚守不出。任凭孛罗怎么带人叫骂,徐亨只是充耳不闻。
虽然孛罗越骂越难听,徐亨不仅不恼,还有心情和范广开玩笑:“我曾纵论天下名将,那时也是指点江山,目中无人。我当时甚至批评成国公是‘强虏视之如婴儿’。
如今报应来了,外面的鞑虏也要视我为婴儿了。”
范广笑道:“这帮子鞑虏,脑袋都不太灵光。之前他们在山西打的太顺了,导致他们迟迟转不过弯来。
我要是他们,在战死四千人后,立即就有多远跑多么远,再也不回来了。可惜,他们还是觉得我们夜袭成功只是取巧,而战场上拼杀起来依旧是不堪一击。
看这架式,孛罗这次真的是要葬送在这里了。只是我们怎么才能全歼对方呢,他们真的会死战不退吗?”
徐亨笑道:“君子欺之以其方,陛下把蒙古勇士的大帽子扣在对方头上,由不得他们逃跑。
再说我们左翼有石亨的五万人,右翼有陶瑾和成山侯的两万五千人,孛罗能往哪里跑,他只能往后跑。
陛下如果再派刘得功率三万大军切断孛罗后方,他就插翅也难逃了。
咱们要做的就是将孛罗最后的一万六千人分而食之。范老弟,你能不能封侯,可就全在此一举了。
咱们这一路你放心,老哥哥我愿意成人之美,到时候我带着你,咱们去直插孛罗的中军,把最肥的一块肉嘴下来。”
朱祁钰也是这么想的,将李璇及其带来的五百家丁,临时派遣到了营州卫,与许通一起作战。
这也给了李璇立功的机会,甚至活捉个瓦剌大头目也是有可能的。毕竟李璇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:他有家丁。
到了战场上,家丁就跟死士差不多,既会拼命保护家主,又会帮家主拼杀出斩将立功的机会来。
朱祁钰则是天还没完全黑,就乐呵呵地躺在床头,掰着手指头开始数:“曹国公、定国公、安国公,等这场仗打完,我手下就有三个亲信国公了。
而且是一个开国勋贵、一个靖难勋贵、一个救亡勋贵,整整齐齐,想想都怪体面的。
侯爵里我还有成山侯、冠军侯,再加上许通、谷忠、刘昌三个人早晚也要封侯。这样我手上就有五个侯了。
三公五侯,再加上些大部分的中立公侯,我基本就能控制住勋贵和武将了。”
偎依的朱祁钰怀中的凝香和玲珑两个小姑娘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家的傻皇帝在那里掰手指头。
待朱祁钰将八位亲信公侯数完,二女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:一共就数八个人,竟然还需要如此认真地掰手指头。如此蠢笨的头脑,简直跟何宜、韩雍那帮二十岁出头就中进士的牲口差到天上去了。
朱祁钰理解错了,以为两位小佳人是在崇拜在自己招揽人才的能力,便更加卖力地显摆了起来:“战后我会将也先、脱脱不花、伯颜帖木儿、阿剌知院凑成四个亲王,王号依次是敬、献、忠、诚。
我要让他们为我彻底平定蒙古草原,成就我蒙古共主天可汗的地位。将来大明北疆,会有至少一百年不再受蒙古侵扰。”
凝香和玲珑相互对视了一眼,由凝香开口劝道:“夫君这样厉害,手下聚集了三公四王五侯,真是可喜可贺,不如赏奴家和玲珑一人一次吧。”
“可以可以,就如伱们所愿吧。”
朱祁钰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凝香的建议。却没想到凝香的本意,是怕自己最近压力太大,要给自己泄泄火。
三人一时无话。
待朱祁钰交待完两次之后,天也黑了下来。
城外的两外战场上,双方也开始收工了。
彰义门外,五百人砍五百人,战后清点下人数,御马监阵亡三十二人,瓦剌骑兵阵亡五十三人,另外双方各受伤上百人。
元土城外就比较简单了,孛罗手下骂的嗓子冒烟,徐亨和范广压根就没有出战。
由于范广在元土城外挖了三条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