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木儿万万没想到,朱文正竟单枪匹马一招就制止了李成桂,高丽军更是一点都不争气的直接反水了!
形势急转直下,再不叫出伏兵,只怕帖木儿骨头都要被磨成渣了。
“嗖!”
随着一声响箭空破而出,五千黑衣怯薛军从西侧密林凶猛跃出,领头的正是头戴着骷髅面具狰狞无比的四大铁卫之首巴加图尔。
怯薛军本来就是察哈台精锐,黑衣怯薛更是王牌中的王牌,这五千人一露面,嗜血残暴的气势立刻扑面而来。
此时战场争分夺秒,帖木儿位于整个战场正中央,西侧是火速赶来的五千黑衣怯薛军,东北方向张子昂带着汉军精锐也即将赶到,东南方向是朱文正带着三万人马汹涌而来。
三路人马目的各不相同,却一齐奔着帖木儿狂冲而来。
一名蛮军侍卫上前挡住帖木儿道:
“大汗先走!这里太危险了!”
帖木儿一脚将其踹翻,大怒道:
“现在就走,岂不是前功尽弃?
数十万大军化为乌有?”
为了眼前这一刻,帖木儿投入了太多赌注,如此巨大的成本,让他根本就无法面对失败的后果!
更何况,蛮军并非没有机会,只要莫日根或者胡斯劳有一人取胜,能够回师支援,察哈台就能再次抓住胜利的希望!
怀着强烈的好胜心,帖木儿决定奋战到底,关键时刻王旗一定不能有失!
朱文正很快注意到了另外两支人马,蛮军伏兵他倒不意外,但汉军的出现就显得十分突然。
但此时功在一线,朱文正根本管不了张子昂,只管带队继续向前冲,只要抢先杀了帖木儿,一切自然迎难而解!
另一边,张子昂也意外发现了朱文正,一看到那个赤红惹眼的身影,张子昂就觉热血直冲头顶,一股浓浓的恨意从心头升起。
当年在鄱阳湖,正是朱文正杀了他父亲张定边,也正是因为这一仗,叔父陈友谅的大业一落千丈,最终被逼无路,落得要跟元军为伍的地步。
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,张子昂只气得双眼冒红,抄起长枪扭转方向就向朱文正一头扎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三支队伍犹如三把尖刀,朱文正率先撞上了帖木儿的一万护卫队,紧接着巴加图尔也一头冲了进来。
张子昂紧随其后,从斜刺里狠狠杀进战团。
一时间人仰马翻混乱无比,察哈台、高丽军、虎威军、汉军四支队伍搅做一团。
朱文正枪出如龙,寒芒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,一连挑翻数名察哈台精锐。
巴加图尔状如恶鬼,将挡道的几名汉军直杀的鲜血四射。
张子昂骁勇如虎,高丽军在他面前犹如切瓜砍菜被杀的溃不成军。
三人皆是世间罕有之猛将,犹如三头猛虎在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。
朱文正一心诛杀帖木儿,正杀的起劲,突然一点寒芒从侧翼直奔而来,那气势之汹涌,恨不得将其一枪对穿。
朱文正急忙收枪横架,险险接住这一枪,只觉得虎口一阵酸麻,来人竟蛮力出奇的大。
他扭头一看,发现正是张子昂,当即大怒道:
“大敌当前,你我都是汉人,何苦自相残杀!”
张子昂丝毫不理会,怒气勃发道:
“谁跟你是自己人?还我父亲性命来!”
说完,张子昂枪出如电,照着朱文正又是狠狠一枪。
朱文正不想跟他纠缠,本想虚晃两下将其甩开,没想到这小子多年不见,武艺竟有超越其父的风范。
朱文正一连交手十几回合,一时半会儿竟奈何不了他。
两人正激战时,一点黑芒突然从朱文正左翼急刺而来,这一枪势大力沉,破空声凄厉如恶鬼。
朱文正刚刚格开张子昂,急忙调转枪口,想用贴杆巧劲,去化解这惊险一枪。
“铛!”
一声暴响,两枪相接,一股蛮横无比的巨力从枪杆上狂暴传来,朱文正惊诧发现,自己的长枪竟被牢牢吸住,丝毫动弹不得!
他抬眼望去,只见一员蛮军大将体格魁梧如山,头戴狰狞骷髅面具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。
一道饥渴猩红的目光,正透过骷髅头那黑洞洞的双眼,死死的盯着自己。
巴加图尔作为影子将军,极少参与正面战场,在明军中声望不显,朱文正根本不知这是何许人也?
但只是这一下交手,朱文正心脏不自觉往下一沉,此人绝对是世间罕有的猛将,不光枪法娴熟老辣,一身蛮力更是在自家之上。
朱文正枪杆被他牢牢吸住,任凭如何使劲也毫无办法,对方兵器一定有古怪!
只见巴加图尔狰狞一笑,胳膊青筋暴起,猛然发力大吼一声道:
“开!”
朱文正只觉蛮力如山袭来,对方枪头竟强行推动自己长枪,向着胸口急速扎来。
当初镇守粮仓的明军大将吴良,就是死于这种枪法下!
朱文正大叫不好,危急关头只能一把将长枪撒手,随手抽出挂在腰间的虎纹战刀,照着对方枪头就是狠狠一刀。
“铛!”
电光火石,如雷炸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