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面战场,赵德胜全身披挂,亲身统帅八万虎威军步卒,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队,悍然无畏的迎着蛮军铁骑向前挺进。
沐英竖起战旗,巍然屹立于炮兵阵地,不断指挥炮火进行射击掩护。
蛮军早就被明军炮火打烦了,这一出笼个个怒气勃发,只恨不得将一腔怨气全都发泄在虎威军步卒身上。
蛮军弓骑兵蜂拥而至,在万马奔腾中高高扬起弯弓,刹那间万箭齐发,无数利箭如暴雨倾盆般直扑虎威军而来。
在以往的战斗中,这种战术往往屡试不爽,很快便能给对方带来大量伤亡,并严重动摇敌军队列士气。
可这一次他们惊讶发现,虎威军全身披挂的重甲异常坚固,无数利箭就像落入池塘的雨滴,仅仅只是溅起个水花就悄然消失不见,只有少数幸运儿,才能射入铠甲间隙处,给虎威军带来少量伤亡。
他们哪里知道,经过多年发展,如今的虎威军早已财大气粗,即便是大量装备的制式铠甲也绝非凡物。
除去优化改良的札甲外,每位虎威军重甲步卒还在里面套上了一件制作精良的轻便皮甲。
用朱文正的话来讲:
“这就是用银子砸出来的人形推土机!”
蛮军一轮射空,虎威军不甘示弱立刻发起反击,只见各式三眼铳六合铳突然暴起,如爆豆般噼里啪啦炸响不停。
火龙成片飞舞,弹丸如雨倾泄,密集的火力将蛮军弓骑兵连人带马打成了一个个筛子。
亲眼目睹如此恐怖的火力,莫日根震惊的睁大双眼道:
“虎威军昨日在河岸边也没这么凶猛,难道朱文正还留着一手不成?”
难怪帖木儿第一波冲锋,就直接派出了二十万大军,若是没有数量上的优势,如何对抗这种疯狂的火力输出。
他哪里知道,今天是玩命一搏,赵德胜收到的命令是,“哪怕把弹药打光,也要给我刷出一条血路来”。
蛮军弓骑兵承受了惨重的伤亡,终于给己方重骑兵赢得了近距离交锋的机会。
近战冲击,以骑对步,是察哈台的拿手好戏,如果说远距离交锋,虎威军还可以拿火器弄巧,那在这种摧枯拉朽的冲锋中,就是一面倒的屠杀。
无数蛮军骑兵在心中坚信,只要冲过眼前这道火墙,该死的虎威军就一定会跪倒在自己弯刀下哀嚎!
一想到这里蛮军铁骑就热血沸腾,对鲜血和胜利的渴望,让他们加速催动胯下坐骑,如风一般向虎威军冲去。
然而,迎接他们的是一道钢铁长城,虎威军前锋手持三排长枪,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矛墙。
锋利的矛头寒光闪闪,无数蛮军骑兵只觉得眼前一花,就迎头撞上了这道矛墙。
刹那间,人吼马嘶,血肉横飞,巨大的冲击力将许多打头阵的虎威军步卒撞的倒飞出去。
与此同时,他们手中的利矛也深深扎入蛮军体内,连人带马掀起一片刺眼的血花。
贴身肉搏最是残酷,战斗很快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,无数蛮军和明军绞杀一起,纷纷抡起各自的武器,在愤怒的嘶吼与痛苦的挣扎中拼命厮杀。
察哈台被虎威军激烈的抵抗彻底激怒,自出兵以来,他们何尝吃过这种大亏,更别说是在自家最拿手的野战中?
如果今日真让明军打赢了,那察哈台日后在草原上,岂不是要彻底沦为笑柄?
无数察哈台勇士杀红了双眼,大呼小叫,悍不畏死就一头扎入虎威军阵中。
虎威军也打出了肝火,这些蛮夷大肆侵略我中原领土不说,竟还如此嚣张,无数虎威军将士抄起长枪大斧,视死如归的就冲进了那残酷的绞肉机。
蛮军轻骑兵不断向两翼侵袭,沐英指挥火炮疯狂射击,恨不得一口气将炮管打炸。
与此同时,两翼明军也在偏厢车的支持下,顽强抵抗蛮军冲锋。
朱文正将随身大车全都给予了徐达,虽然数量仍然不够,但在汤和郭英英勇指挥下,徐达所部即便血肉横飞,仍然顽强屹立不倒。
双方针锋相对,互不相让,直打得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。.
纳哈出在一旁彻底看傻了眼,他做梦都没想到,三十万明军发起狠来,竟能跟四十万草原骑兵打得难分难解,不分上下。
战事越打越激烈,直到将双方将士完全搅和进去。
就在这时,朱文正敏锐察觉到,虎威军在右翼占据了微弱优势,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突出部。
朱文正当即看向身旁胡大锤道:
“传令沐英,一窝蜂准备!”
胡大锤知他决意亲身冒险出击,忍不住提醒道:
“一窝蜂太费弹药,机会只有一次,我们现在不是还能打吗?”
朱文正不容置疑道:
“你懂什么?这是两翼弟兄们拿命换来的,若是久拖不决,汤和郭英就该撑不住了!”
胡大锤深吸一口气,答应一声匆匆去了。
朱文正翻身骑上追风兽,又见邓愈一身戎装,英姿勃发道:
“大帅!今日出击,就让我为先锋,替大帅杀开一条血路!”
邓愈从洪都时就追随朱文正左右,历经无数恶战,几次险些丧命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