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万元军精骑如泰山压顶之势,凶猛扑向明军右翼。
此时明军右翼只剩三千步卒防守,凭借着极其简陋的木制工事,哪里挡得住这波来势汹汹的猛兽。
阿古金的骑兵,仅仅伤亡数百人,就轻而易举冲到明军工事前,开始大肆放火破坏。
明军工事终于被撕开几个大口子,元军如蝗虫般蜂拥而入,将战场杀的血花四溅,尸首遍地。
在元军优势兵力突袭下,右翼明军开始渐渐抵挡不住,阿古金脸上也按耐不住的浮现出得意笑容。
这是六万多元军血战一日赢来的胜机,绝不容许有错!
正当他准备督师猛攻时,一面鲜艳的旗帜,突然从明军后方升起。
只见旗帜上书一个刚劲有力的“常”字,一员骁将银甲红袍,手持虎头湛金枪,胯下战马赤红如火,正一马当先,带着五百明军亲卫铁骑,如疾风般飞驰而来。
一个熟悉的名字,瞬间涌上阿古金心头,让他整个心肝都为之一紧。
这是,常遇春?
来人正是明军头号猛将常十万!
只见常遇春马蹄如雷,奔跑如风,所过之处,如飓风扫荡战场。
偏偏他打法刁钻灵活,专挑元军打开的几个突破口扫荡,每到一处,他手中金枪如雷光乍现,翻飞出枪影一片,将元军勇士杀的丢盔卸甲,血流成河。
刚刚还如猛兽般汹涌的元军,在常遇春的雷霆打击下,竟无一合之将,反倒是本已不支的大明官军,看到自家主将英勇来援,纷纷爆发出强大战力。
眼见元军好不容易打开的几个口子,就要被常遇春给全部堵上,阿古金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拔出弯刀,拍马就欲上前,却被身边侍卫死死挡住劝道:
“万户大人!我们还有兵马,切莫亲身犯险!”
阿古金回头大骂道:
“你懂个屁!明军只有两万,为何能酣战至今?
这一战的关键,就在常遇春身上,不杀了他,谁也别想过燕儿岭!”
阿古金冷眼环顾四周,还有一万元军精骑随侍左右,他刀锋一指常遇春,突然大吼道:
“丞相交代,杀常遇春者,赏黄金千两!”
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这一下元军骑兵个个冒出如野兽般贪婪的凶光!
常遇春刚刚杀到第三个缺口,就突然听到元军后方爆发出一阵野蛮的嘶吼声,紧接着,阿古金带着千军万马直奔此处而来。
这一波冲击极为凶猛,狭窄的突破口根本容不下这么多元军,许多战马一头扎到木桩上,瞬间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血葫芦。
可凭借着这股彪悍的冲击力,阿古金和少数元军竟硬生生冲入了突破口中,跟当面明军混作一团。
阿古金一心只要常遇春,他手持两把弯刀,化作两道黑风,直奔目标而去,沿途挡道者不是身首异处,就是甲裂刀折。
常遇春刚刚挑翻一名元军,一道黑风突然从斜刺里杀来,这一刀来势甚猛,根本不似寻常小兵武艺。
常遇春不敢大意,手中暗示巧劲,枪杆横空一挡,有惊无险的挡下了这一刀。新笔趣阁
然而,阿古金只是虚晃一招,第二把弯刀已如毒蛇吐信一般,直奔常遇春面门砍去。
这一下来得太快,常遇春根本来不及抽枪,眼见就要被一刀砍中,常遇春突然借势往后一仰,刀锋竟贴着他脸额一扫而过。
两马交错,常遇春转身一瞧,顿时大笑道:
“我当是谁,原来又是你这个死秃子,上次在大都让你跑了,真是太便宜!”
阿古金大怒道:
“今天就让爷爷砍了你!”
两人挥刀再战,各自毫不留情,一个枪出如龙,一个刀劈如虎,直杀的寒光四射,金戈交击,破空声如雷炸响。
这种级别的战斗,寻常小兵根本掺和不上,偶尔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凑过来,瞬间就被杀成滚地爬的血葫芦。
两人一口气打了十几回合,阿古金越战越勇,常遇春到底有病在身,再次打马交错时,竟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。
阿古金回身一看,忍不住狂喜道:
“简直是天助我也!
常遇春病了!常遇春病了!”
随着他的大喊,元军骑兵仿佛打了鸡血一般,越打越是兴奋,反倒是明军将士有些心神不宁,忍不住偷偷向自家统帅瞅去。
常遇春察觉到战场上的微妙变化,自知形势不妙,他突然伸出右手,照着自己胸口就是狠狠一锤。
咚!
这一锤用力极猛,打得常遇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嘴角甚至都溢出了丝丝血迹。
阿古金站在一旁看着,都觉得很疼,但凭着这股狠劲,常遇春竟硬生生的止住了咳嗽。
常遇春呸出一口血沫,骄傲的扬起下巴,冲着阿古金伸出根小指头,那模仿仿佛在说:
“小样!爷爷就算病了,你又能拿我怎样?”
阿古金勃然大怒,挥刀向前,不趁你病要你命,我阿古金就是你常遇春养的!
常遇春当仁不让,挺枪飞起一朵寒芒,直取阿古金心窝。
阿古金大叫一声,猛然暴起,挥刀就向枪杆猛劈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