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良运几人一见朱文正出现,却是个个脸露喜色,刚刚准备过来拜见,却被朱文正挥手挡住。
常茂心中大急,张嘴就想提醒胡美玉,也被朱文正抢先打断道:
“你觉得我是谁?”
胡美玉在民间嚣张惯了,从未受过挫折,更未见识过真正的朝堂大佬。
他丝毫不惧的迎上来,扬起脑袋说道:
“我管你是谁,你可知道我爹是谁?”
朱文正不怒反笑,两手一拱,装出一副害怕恭敬的样子道:
“公子一看就非凡人,不知令尊尊姓大名!”
胡美玉鼻孔朝天,冷哼一声道:
“算你识相,知道怕了!
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,我爹就是当朝中书省参知政事,李丞相的高徒门生,大名鼎鼎的胡惟庸是也!”
胡美玉说完十分得意,按照以往的经验,只要他把这些头衔报出来,对方立马就浑身哆嗦着跪下了。
只是这一次,形势却好像有些不同。
孙良运几人面无表情,陈劲南甚至有些隐隐想笑,就连自己的好哥们常茂,也是拉怂着脑袋,根本不敢抬起头。
唯一正常点的,就是对面这个新来的。
只见朱文正浑身颤抖,死死着头,似乎十分害怕的模样。
胡美玉指着他叫道:
“知道怕了,还不跪下!”
哪知下一秒,朱文正抬起头来,却是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道:
“原来你老子就是胡惟庸?”
胡美玉气得一蹦三尺高:
“放肆!怎敢直呼我爹名讳!”
朱文正仍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道:
“那你知道我爹是谁?”
胡美玉诧异的看他一眼,只见对方穿了一身红色武服,身上也没穿金戴金,丝毫不显富贵,只以为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丘八,便大声呵斥道:
“哪来的蛮子,不知教养,你爹也肯定好不到哪去!”
朱文正脸色一变,常茂更是吓得浑身如刷糠,一个劲的直拉胡美玉裤脚。
这朱文正的爹,可是皇帝老儿的大哥,你胡美玉想死,可千万不要连累我常茂啊!
果不其然,只听朱文正怒喝一声:
“大胆!竟敢欺君犯上!”
说完,不等胡美玉反应过来,朱文正抡起大手,上前就是一巴掌。
这一掌又快又急,虎虎生风,胡美玉猝不及防,被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,一时是口鼻流血,两眼金星直冒。
过了半响,胡美玉才清醒过来,捂着红肿的脸蛋,眼中含泪,语带哭腔道:
“你……你怎么敢打人?”
胡美玉是家中独子,胡惟庸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飞了,长这么别说挨过打,就连摸都没舍得用力摸一下,何曾受过这种委屈?
向来都是他打别人,这一回被人打,顿时委屈的涕泪直流。
朱文正懒得跟他废话,上前左右开弓,只听“啪啪啪……”如爆豆般炸响,一顿组合拳,直接将胡美玉打得跪倒在地,脸肿得像个猪头。
胡美玉头昏脑胀,七窍生烟,气得指着朱文正就准备骂,却被常茂一把拦住大叫道:
“切莫作死!这是陛下亲侄,大都督府大都督,中书省平章政事,朱大人呐!”
胡美玉话还没出口,浑身一个激灵,犹如被雷劈中,顿时呆若木鸡,僵在原地竟不知所措。
他虽然喜欢惹是生非,但并不是不知厉害,以前欺负的都是些平头百姓,哪里想到今日竟会踢到铁板,出来随便玩一玩,也能碰上这种大佬?
像朱文正这种身份地位的人,整个大明也数不出一个巴掌,怎么就会被我给碰上了。
胡美玉悔的肠子都青了,两腿一哆嗦,一股腥臊的不明液体,竟顺着大腿嘀嗒到了地上。
朱文正见他这副模样,嘿嘿一笑,故意发问道:BIqupai.
“怎样?我打你打不打得?”
胡美玉噗通一声就磕头如捣蒜般,嘶哑着嗓子哭嚎道:
“打得!大人打得!小人不识大人尊身,还望大人开恩!”
朱文正上前一步,逼到他身前,居高临下的俯视对方道:
“你刚刚说我爹是什么来着?”
胡美玉吓得心胆俱裂,抡起左右两个巴掌,狠抽自己耳光,一边打一边哭道:
“小人不识抬举,一时失言,小人愿意受罚,只求大人饶我一命!”
胡美玉虽然刚刚出言不逊,毕竟不知情,属于小辈间的打闹,私底下教训可以,终归上不了台面,朱文正也不可能因为这句话,就治胡惟庸的罪。
但死罪能免,活罪难逃。
朱文正要是不给胡美玉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,他就不用姓朱了!
只见他冷笑一声,慢条斯理的说道:
“放你一马也行,只是今日以文会友,既然我来了,不作首怎么能行?”
胡美玉如蒙大赦,抹着鼻涕眼泪站起来,赶紧谢恩道:
“小人有幸吟听大人佳作,感激不尽!”
朱文正回头看了看孙良运几个,只见人人神情兴奋,尤其是薛成,脸色潮红,恨不得手舞足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