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棡是初次上阵,有些沉不住气,心里想刺常茂胸口,眼神便不住往那里瞅。
常茂时常在街头跟人打架,斗殴经验倒是不少,一看朱棡是个嫩雏儿,便嘿嘿一笑,故意卖出个破绽。
朱棡果然上当,照着常茂胸口就是迅猛一枪。
哪知常茂早有防备,起枪就架住朱棡枪腰,顺势就往里刺。
他力大势沉,这一枪竟迅猛无比,大有他老爹常遇春的勇猛架势。
朱棡吃了一惊,侧身闪避不及,被一枪擦在腰上。
这一枪虽没有正中朱棡,却把他腰间护具打得“咚”的一响。
朱标有些紧张,握紧拳头道:
“三弟好像不是对手?”
朱文正却一脸淡定,背着双手道:
“朱棡只是心太急!别看常茂力道大,对枪头的控制却很差,要是武艺精熟者,刚刚那一枪,就该扎在朱棡小腹上!”
说完,朱文正冲着朱棡大吼一声道:
“做什么呢?给我打起来精神来!”
朱棡被一枪擦中腰部,本来又羞又怒,差点失去方寸,就想埋头猛攻。.
突然听到朱文正这一嗓子,他浑身一震,这才记起大兄反复强调的知识:
“临阵对敌,切记心浮气躁!”
朱棡稳住心神,重新摆好架势,这一回他显得格外专注,眼神只是紧紧盯住对方枪根,没有丝毫杂念。
大兄说过,动枪头必先动枪根,只要盯住,就能掌握对方行动。
茂太爷一击得手,越发洋洋得意,嬉皮笑脸的看着朱棡道:
“殿下待会儿可要留意,我出枪太快,自己都拦不住,万一不小心擦到,就罪过了!”
朱棡脸上泛起一阵潮红,明显生气了,但很快又记起大兄教导,急忙将心态沉下去。
常茂见他不受激,也懒得周旋,大叫一声“殿下小心”,随即枪出如龙,凶猛直奔朱棡。
这一次朱棡有了防备,挺枪就迎了上去。
两枪相交,发出“铛”的一声闷响,紧接着,让常茂大惊失色的事情发生了。
常茂的枪头不可控制的倒向一边,一下扑了个空,而朱棡的枪头,却勉力维持着,继续扎向了他的小腿。
只听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常茂猝不及防,小腿吃痛下,竟一下跪在了地上。
这下子,糗出大了,想我茂太爷纵横十里八乡,拳打南山敬老院,脚踢北海幼儿园,啥时候吃过这种亏,丢过这种人?
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,朱棡一击得手,乐得一蹦三尺高,一旁朱樉还不忘毒舌补刀道:
“常茂!打不赢弃棍认输就行,别动不动就下跪啊!”
李景隆本来老老实实站在一旁,听到这句话,突然憋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常茂恼羞成怒,回头狠狠瞪他一眼,怒道:
“笑什么笑,信不信茂太爷我揍你!”
李景隆立马不出声了,两眼直视前方,只是高高鼓起的两个腮帮子,深深出卖了他。
常茂呸了一口唾沫,撑着棍子晃悠悠站起来,嘴里还在强撑道:
“刚刚不算!我大意了,没有闪!”
朱棡不乐意了,指着常茂叫道:
“若是在战场,刚刚那一下你就废了!”
常茂反唇相讥道:
“你刚刚还不是被我擦中腰?”
朱棡扭头看向朱文正,希望大兄能主持公道,却见大兄脸带微笑道:
“他不服气,那就再比一场!”
比就比!
朱棡沉住气,重新架好枪势。
常茂的脸色也认真许多,一本正经摆好枪身。
这一回,双方都没有贸然行动,而是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破绽。
常茂的武学知识其实并不少,许多东西,常遇春都曾教过他。
比如刚刚朱棡刺他的那一枪,他略一回味,就明白对方在技巧控制上,比他要高出一线。
但技巧这种东西,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和专心致志的钻研,才能能学会的。
常茂根本没那个耐心,总是仗着一身力气蛮干。
他平常遇到的那些泼皮无赖,武艺稀松平常的很,也根本用不到什么技巧,老爹的那些部将,也总是让着他。
这让常茂产生一种错觉,那就是天下英雄不过如此,他茂太爷离天下无敌已经不远,唯一能骑在他头上的,只有他老爹。
所以一开始,他把朱文正也没放在眼里,认为就算真打起来,也不过五五开而已。
没想到遇到一个朱棡,就有种踢到铁板的感觉。
那朱棡的师父朱文正,岂不是更难对付?
不行,要赶紧想办法,找个场子回来。
茂太爷急中生智,突然想起,自家老爹曾说过,“天下武学,唯快不破”,就算朱棡技巧不错,只要我出枪够快够猛,他一样无法招架。
想到这里,常茂决定主动出击。
他枪根稍稍往上一翘,瞬间吸引了朱棡注意,常茂顺势把枪头往下一压,就向朱棡大腿扎去。
朱棡枪头跟着一晃,果然被这招牵动。
哪知道,茂太爷只是虚晃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