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文正终于忍不住,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。
胡大锤天生一副大小眼,就算一本正经,都能被人当作耍流氓,更别提对着人家姑娘笑了。
就连谢翠英和苏灵儿一想到胡大锤冲着人家笑的模样,都跟着偷乐起来。
朱文正一把拉过他,搂着他肩头问道:
“老实说,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?”
胡大锤还想否认,却听朱文正接着说道:
“只要你有意,今日这个媒,我给你做了!”
胡大锤喜上眉梢,一脸难以置信道:
“大人当真?”
“还能骗你不成,前面带路!”
朱文正笑着推他一把,又将胡惟庸叫了回来。
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这事不丢人,让胡惟庸知道也没啥。
几人进了茶楼,找了靠前的位置坐下,那说书先生正讲的上劲,突然一眼瞧到胡大锤竟然又摸了回来,顿时脸色有些难看。
他刚想发作,又见朱文正和胡惟庸一左一右,跟胡大锤坐在了一起。
说书先生不傻,朱文正虽然穿着便衣,那也是锦衣华服,胡惟庸更不用说,穿得还是官袍,看品秩都不小。
他心里一嘀咕,顿时搞不清状况了,只能先接着说书吧。
不多时,果然见一个年芳十八的女孩,手里端着个木盘,上面摆着几碟瓜果,挨个寻着桌椅轻声叫卖。
朱文正见那女孩长相甜美,脸上天生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,顿时悄悄冲胡大锤竖了个拇指道:
“有眼光!”
谢翠英看了也是暗暗点头。
胡大锤嘿嘿一笑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只是在古代,十八九岁还没结婚的女子,都算大龄剩女了。
朱文正不免有些奇怪,随即问道:
“这个香兰许了人家没?”
胡大锤闻言,立马信誓旦旦的说道:
“我早打听过,她爹有点势利眼,一心想把她嫁个好人家,就这么拖了几年!”
朱文正一听,看着胡大锤打趣道:
“感情你早就看上人家,这情况了解的很细致啊!”
胡大锤只是摸着后脑勺,嘿嘿傻笑。
胡惟庸很会察言观色,立马跟着怂恿胡大锤道:
“你莫心急,今日有你家大人和我两个在,必能帮你促成这桩好事!”
胡惟庸说起来也是朝廷大员了,要是换个人肯定不会掺和这事,毕竟胡大锤只是个小小亲兵。
但胡惟庸不这么想,难得跟大都督拉回关系,要是因为此事出力,跟胡大锤混熟了,将来没准能发挥什么作用。
不一会儿,那女孩香兰就走到朱文正这桌边,见胡大锤也在这里,顿时有些害羞的一笑,随即低头扭了过去。
朱文正跟谢翠英对视一眼,这是郎有情妾有意啊,有戏!
朱文正还没出手,胡惟庸急忙抢着掏出一块碎银子,丢给香兰道:
“这几碟瓜果,我们都要了!”
香兰一喜,这是来了大主顾,急忙浅浅一笑,将瓜果拼盘摆上了桌子。新笔趣阁
胡惟庸随即指着胡大锤笑道:
“咱们今天都是专门请这位小哥,妹妹不赏个脸,再多送他一盘?”
香兰羞涩一笑,瞟一眼胡大锤,乖巧点头去拿了。
台上说书先生看在眼里,急在心中,这丫头平时很听话的,怎么见了胡大锤这小子,倒是叛逆起来。
咱家闺女生得这么俊俏,就算要嫁,多少也得有个身份,可千万别便宜了这个大小眼的兵油子。
好容易熬到一段讲完,说书先生当即端起一个讨赏的盘子,大步走向朱文正这一桌。
不管怎么样,先摸摸情况再说。
谁曾想,他才刚刚走到跟前,就见朱文正豪气一掷,直接掏出一百两银票,放在了盘中,同时对着老先生竖个大拇指道:
“说得好!”
说书先生浑身一个激灵,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张银票,生怕自己没睡醒,还在梦中游荡。
他说书二十多年,土豪也不是没见过,可一出手就这么惊人的,还真是生平第一次。
说书先生手一哆嗦,差点没把盘子掉地上,急忙躬身行礼道:
“大人一看就豪气,寻常人比不得,小民多谢大人打赏!”
胡惟庸在一旁笑着说道:
“老丈好眼光,你可知他是谁?他就是当朝大都督是也!”
说书先生两腿一软,差点没趴下,没想到这种大人物也会来他茶楼里听书。
朱文正一把将其扶稳,又拉着他坐下,当着面把胡大锤的事情说开了。
胡大锤为人有点木讷,之前从未显露过他是大都督亲兵的身份。
如今一说破,朱文正又特意抬高他身份,强调胡大锤是其出生入死的兄弟,已经被赐姓朱,就是都督府里一员。
说书先生顿时欣喜若狂,再无半点意见。
胡惟庸心中万分惊讶,这才知道,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亲兵,竟然救过朱文正的命,还被赐姓了朱。
这胡大锤还真值得好好结交一番,胡惟庸暗自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