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文正没想到,谢翠英居然还背着这么大的思想包袱,他是现代人思想,虽然也喜欢孩子,却不像古人这么偏执。
还有一点就是,朱文正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娃儿,只是这成为了不能说的秘密。
谢翠英的想法却不同,古人云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”,朱文正是独生子,谢翠英却始终无法为他诞下后代,这让谢翠英的内心十分愧疚。
正好苏灵儿这些年一直陪在她身边,这丫头善良能干,帮着谢翠英把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。
朱文正看不出女儿家的心思,谢翠英却能感觉出,苏灵儿对自己夫君是大有好感。
既然如此,不如促成好事,既解决了灵儿的终身大事,又能为夫君延续香火,岂不是两全其美!
这么想着,谢翠英便开口继续劝说夫君。
朱文正却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,一时措手不及,在他看来,他跟老婆的婚姻幸福美满,要是突然横加一个人进来,反而唐突又奇怪。
不管谢翠英怎么劝,朱文正只是将她揽在怀中,摇头说道:
“此事不急,也许是之前我们聚少离多。这次回来,我至少能待半年左右,说不定你就怀上了呢?”
谢翠英见他对自己一片真心,心中大为感动,便不再言语,只是反手搂住夫君,两人静静靠在一起,无声胜有声。
…………
另一边,胡惟庸也接到了杨希圣的来信,当他得知朱文正想劝吴王开商业税,顿时又惊又怒。
对于贪赃枉法,需要走关系送礼的人来说,钱是永远不够用的,怎么还有多余的拿来交税?
如果说,朱文正之前杀李饮冰,胡惟庸还可以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,那这一次就是断人财路,犹如杀人父母。
胡惟庸二话不说,纠集一帮李善长的门徒,就集体跑到恩师这里哭诉。
胡惟庸心里明白,这事他一个四品官根本说不上话,只有把李善长给劝动了,才可能在朱元璋面前扭转乾坤。
胡惟庸也是老油条,一上来只字不提自己利益,反而摆出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道:
“恩师!如今兵荒马乱,百姓疾苦,商业活动本就大为受限,如果再开税收,只怕商人遭受重创,南北再无互动贸易,民间恐生大乱啊!”
李善长此时正是游移不定,收税吧,他的产业势必也会影响,可他是大管家,税由他来收,从另一个角度看,也多了个来钱的路子,收入没准只多不少?
真是左右为难!
胡惟庸一眼看出他的顾虑,当即说道:
“恩师在位一日,可为百姓操劳一日,若是将来隐退,谁为天下苍生,世代遮风避雨呀!”
李善长猛地一惊,忽然意识到,收税是国策,一旦定下来,他的后代势必会受影响,到时还真说不准是好是坏?
不行,这事我可不能再帮朱文正了,要设法说服吴王反对才行!
见李善长定了决心,胡惟庸总算松了口气,恩师朝中门徒遍地,胡惟庸对他把握十足。
至于朱文正,就算他再厉害,也就认识一帮武人,而且收税这事,武人利益也会受损,肯定不会赞同,到时看他拿什么说服吴王?
…………
另一边,这一年多时间里,朱元璋也没闲着,他一边指挥徐达收服浙江其余州县,另一边还要指挥其他几个行省,打退西蜀明玉珍,福建陈友定,浙东方国珍等势力的试探性进攻。
陈友谅和张士诚败亡后,虽然再无强敌威胁朱元璋后方,但这些小诸侯势力,一直蠢蠢欲动,甚至连云南也掌握在元朝余孽手中。
西蜀和云南,因为地形险要,并不适合马上出征,对福建和浙东的攻打,则会很快提上日程。
而且,朱元璋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一件要事,那就是随着韩林儿的死去和地盘不断扩大,老朱再用一个王上的封号,显然不适合了,登基称帝迫在眉睫。
可无论是用兵还是称帝,都少不了花钱如流水,朱元璋自从收到平江第一笔税款后,已经着实动心。
他见朱文正随大军返回,便立即打算开会,共研商业税的事情。
这一次会议级别很高,除了朱文正是大都督身份,其余皆是中书省重臣。
李善长作为文官之首,率先发言道:
“王上!如今各地久经战乱,有些地区甚至要数个州县合并,才能勉强达到标准规模,生产尚未恢复,如果贸然开征商业税,只恐民间压力太大,伤了元气啊!”
李善长这番话有理有据,掐中要害,的确也是朱元璋担心的地方。
但朱元璋这次专门等朱文正回来,就是想看看,这小子是随口说说,还是深谋远虑,有全盘计划?
于是,朱元璋毫不意外的,将目光转向朱文正道:
“文正?你觉得呢?”
朱文正早有准备,而且他也不想彻底得罪李善长,便开口说道:
“李大人所言极是,如今各地情况不同,若统一征收,难免让贫困地区负担过重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故意顿了顿,悄悄看向李善长,只见李善长脸色果然温和许多。
朱文正心中暗笑,话锋一转,又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