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军在朱文正指示下,将包围的数百人赶到一起,用绳子捆住双手,串在一起。
刘财主惊魂未定,他不敢跟周光远挨在一起,反而挤在秃子商人身旁,悄悄问道:
“你说吴军会怎么处理咱们?这么多人,不会真的敢杀吧?”
秃子一脸苦涩,琢磨着说道:
“不好说!李文忠心软,咱们闹了半天,也不见衙役出来动手。朱文正是个另类,一言不合,竟带着一万兵马进城,张士诚在时,你何曾见过这么处理纠纷的?
我总有些不详预感,这家伙弄不好就是个杀神!”
刘财主听完,越想越害怕,他四下张望一眼,悄悄凑到秃子耳边道:
“要不待会儿,咱们一口咬住,把这事全都推到周光远身上,死他一个,总好过大家一起死!”
秃子正有此意,闻言一拍即合,两人又偷偷联络其他商人,准备一起串供。
再说李文忠这边,问题解决了,怎么处理却成了麻烦,一下抓到这么多人,他担心影响太大,便主张重点追究周光远一人,其余从犯从轻发落。
朱文正却笑了笑,只是看着他不说话。
李文忠当即回过神来,他也不把朱文正当外人,直接问道:
“表哥可是觉得,这样处理不妥!”
朱文正点点头,语气肃然道:
“平江情况特殊,商人势力极大,盘根错杂,对我军又普遍抱有敌意,若是只处理周光远一人,其余残党仍然是个隐患,不利于我长治久安!”
这番话直击要害,只是李文忠在感情上一时接受不了,试着问道:
“这里有数百人,就算除去亲朋好友,光商人都有几十人之多,难道全部杀掉?”
朱文正目光坚定,语气森然道:
“治乱世当用重典!不杀一批立威,其他商户岂不心存侥幸?再说,你不杀他们,等叔父知道这里情况,只怕就不是几十个人头落地,这么简单了!”
李文忠心中一凛,他是朱元璋的外甥,对老朱还是比较了解的,深知这个叔父一向不喜商贾,尤其是这种树大根深,又敢跟国家作对的,万一真被朱元璋知道,后果难料啊!
李文忠左思右想,虽然觉得表哥在理,却还有一个顾虑,当即问出道:
“这些商人家大业大,亲族恐有数千之多,在平江也拥有众多田地和产业,杀了他们,善后工作怎么办?处理不好,可能又生事端?”
朱文正早有准备,从容说道:
“首先,将他们亲族统一迁往咱们老家凤阳,有家乡人看着,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?
然后,没收他们资产,我看城里还有许多难民,拖家带口的在要饭,干脆将田地无偿分给他们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
至于商业资产,可以由衙门组织拍卖,只许吴军和外地商人购买,正好淡化平江商户的实力!“
李文忠听完茅塞顿开,这一系列操作可谓环环相扣,井井有条,简直把这帮奸商吃光抹尽,那叫一个厉害!
大表哥不愧是老朱家的人,这种手段,非常朱元璋!
说干就干,李文忠只要下定决定,办事也不拖泥带水。
短短几天时间,周光远一干人证据确凿,审讯完毕,一起押到闹市处斩。
刘财主等人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,自己是踢上铁板了,早知道朱文正这么厉害,就不该招惹这尊杀神啊!
只怪跟张士诚混太久了,总以为人人都是那么好说话,不管啥事都可以拿钱摆平!
如今这帮平日里锦衣玉食,欺善怕恶的商人,是个个痛哭流涕,追悔莫及!BiquPai.
吴军士兵可不管这些,他们在朱文正指示下,出动上万人维持秩序,只见刑场上闸刀寒光闪闪,一个个人头相续落地,极大震慑了平江城里的,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。
紧接着,李文忠开始清算犯案商人田产,将土地无偿分发给穷苦百姓,又赢得一大批底层人民的支持。
…………
朱文正在刑场杀的鲜血直流,沈万三的大公子沈金可是彻底坐不住了。
虽然他没参与周光远的密谋,却也是平江响当当的大商户,朱文正杀起人来这么猛,万一他要是想把平江商人连根拔起,沈家也难以幸免。
想到这里,沈金急忙派弟弟沈茂,将最近关系不错的沐英接到家中请教。
沈金最关心朱文正的态度,直接开门见山道:
“沐将军!之前我等有心劳军,却被回绝,不知是我等哪里疏忽,令大都督不满呢?
沐英得过朱文正交代,对于遵纪守法的商人,要适当给予机会,沐英也不保留,当即说道:
“并非大都督不满意,而是你们太鲁莽了,吴军是天子之师,你们携重金犒赏,在旁人看来,岂不是收买军心?”
沈金一听,后背一阵发凉,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,急忙抓住沐英的手,跪下恳求道:
“我等也是无心之失,如今平江数十户商人皆遭处斩,还请沐将军看在我等情分上,给我们指一条生路!”
沐英还是个年轻小伙,见沈金这个中年大叔给自己下跪,心中过意不去,一把将他扶起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