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掌柜连滚带爬,鼻青脸肿的冲进周家大院。
周光远正在跟一帮商人,商议李文忠新出的政策,见状大惊道:
“你这是怎么搞得?”
刘财主也惊讶道:
“在平江城中,还有谁敢跟周家动粗?”
却见严掌柜一把鼻涕,一把泪道:
“都怪那朱文正,好好的大都督不干,非要穿着布衣招摇过市,他今日来聚缘斋……”
刘财主听完浑身一震,两腿颤抖道:
“这……莫不是朱文正要对我们动手了?”
周光远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又皱起眉追问道:
“朱文正想要聚缘斋?除此以外,他还提了什么要求?”
严掌柜捂着青肿的脸道:
“倒没有其他要求?”
周光远松了口气,说道:
“不用紧张!应该是场意外,不过是家糕点铺子,他想要,给他就是。”
说完,周光远似乎想到什么,又补充道:
“不止如此,我再奉上白银三千两,珠宝若干!”
刘财主一愣,不明所以道:
“这是何理?让他吃饱拿足吗?”
周光远却从容说道:
“记住!我们玩文的,不玩玩武的。他喜欢钱财,咱们就投其所好,表面上交好于他,暗中展示实力,软硬兼施下,让他知道我们平江商人举足轻重,后面办事,就会轻松许多!各位的生意,也会得以保全!”
说完,周光远又阴邪一笑:
“而且,这三千两银子他要是敢收,日后屁股就不干净了!”
刘财主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,暗道还是周光远技高一筹。
这件事搞定,可李文忠的三天限令,还是难办,有人忍不住提醒道:
“如果我们真的不去申报土地,只怕全都要便宜了吴军!”
提起这事,刘财主就来气,忍不住大肆吐槽道:
“那李文忠表面上看起来斯文,没想到行事如此霸道,我们不去,他还敢真的没收不成?”
周光远却大摇其头道:
“这事不是李文忠的主意,一定是朱文正给他撑腰!”
刘财主一脸纳闷道:
“何以见得?”
周光远不耐烦的看他一眼,心想这货咋这么蠢:
“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吴军几位重要大员,李文忠开始很急,等朱文正进了他衙门,三日限令就出台了!”
原来如此,众人恍然大悟,纷纷咒骂道:
“那朱文正真是心狠手辣,我们攒点地容易吗,他竟然想拿就拿!”BIqupai.
这些家伙全然忘了,自己剥削王伟良一类人,是如何下去狠手。
周光远皱眉思索片刻,忽然面带诡笑,说道:
“不急!我有一计,你们只需准备一些公章文件,大家万众一心即可!”
说完,周光远将计策说与众人,众人听完举臂高呼,人人欣喜若狂。
…………
让严掌柜意外的是,朱文正拿了聚缘斋的契约,却没有要三千两银子,甚至就连契约也没自己收下,而是转手就给了乞丐王伟良。
王伟良难以置信的看着朱文正道:
“大人这是为何?”
朱文正一是同情王伟良,另一个则是需要在平江迅速建立吴军口碑,最好的办法,莫过于给被恶霸欺压的人翻案,民心那还不是杠杠的涨。
他和颜悦色道:
“这铺子本就是你的,只管安心拿去,好好经营就是。吴军既然来了,就会保得百姓安全!”
王伟良万万没想到,本已身陷绝境,竟会绝处逢生,真是遇到大贵人了,他当即跪下感激涕零。
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,不管朱元璋还是张士诚,只要为民谋利,自然少不了百姓拥护。
当然,这件事对于整个平江城来说,只是微不足道。
好事总需多磨!
比如,朱文正给李文忠出谋划策才过了两天,就见李文忠的家仆,又风风火火的赶来请人。
朱文正无比纳闷,难道事情还没解决?
等他见了李文忠才发现,这家伙一头黑线,模样比前几天还要惨!
李文忠见到大表哥,仿佛有一肚子苦水,连连哀叹道:
“刁民!都是刁民啊!”
朱文正奇道:
“难道他们真敢硬挺着不来?”
说起这事,李文忠是哭笑不得:
“不是不来,而是乱来!三日限令发出后,一夜间来登记的百姓挤破了衙门。神奇的是,同一块地,竟然有两三个人都声称是自己的,竟然全都拿出了地契!
好好的登记,变成了现场断案,数量之多,简直让人头皮发麻,而且根本理不清!”
朱文正一愣:
“几个人拥有同一个地契?拿来看看!”
李文忠早有准备,当即拿过三份样本,朱文正打开一看,发现三份地契除了姓名不同,其他居然一模一样,就连公章也看不出真假。
只是细看之下,这三份地契好像都挺新的,不像陈年旧纸。
朱文正很快想清楚其中关键,正常来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