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饮冰收到旨意时,简直欣喜若狂,他终于等到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。
胡惟庸也同时给他捎来一封密信,这位大人在应天多少了解到内幕消息,他在信中明确告诉李饮冰,朱文正私通平江的事情,难逃其责,让李饮冰抓住机会,把这事给办实了。
如今万事俱备,还等什么?
李饮冰当即点起一班衙役,气势汹汹直奔大都督府邸而去。
他手中捏着吴王旨意,门口卫兵也不敢阻拦,李饮冰和一班衙役顿时如鬼子进村,见门就闯,见人就搜,翻箱倒柜,弄得一阵鸡飞狗跳。
孙良运正在都督府中苦读治国之策,听到动静,他急忙跑出来查看,见到这帮衙役横行无忌,孙良运上前阻拦道:
“这里是大都督府邸,各位老爷是不是误会了?”
李饮冰见他只是一个书生模样,一把将孙良运推倒在地,得意大吼道:
“我们奉吴王旨意公干,你小子不要多事,小心掉了脑袋,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孙良运心中大惊,不知道吴王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抄家,他一时没有办法,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。
一众衙役搜了半天,张士诚之前送来的礼物,早被朱文正找机会销毁了,李饮冰刮地三尺,也没能找出半根毛来。
但这难不倒他,李饮冰可是百年一遇的大聪明,胡惟庸既然都交代了,要将事情做实,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!
不就是没证据吗?
这还不好办,我给你整出证据不就结了?
李饮冰再次闯入朱文正卧房,趁着没人注意,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织锦,偷偷塞到被子底下。
他装模作样的查看一圈,然后又大声喊道:
“来人!卧室嫌疑大,再搜一搜!”
几个衙役答应一声,冲进来就是一通“叮铃哐当”,突然,一人在床上搜出一张织锦,打开一看,顿时脸色大变,只见织锦上绣的竟是龙飞凤舞。
这种织锦,是苏杭地区特产,历史上闻名遐迩的苏绣手工品,简直是做实了朱文正私通平江之事。
那名衙役不敢隐瞒,赶紧将织锦呈给李饮冰道:
“大人!发现大逆之物一张!”
李饮冰故作惊讶,心中却是喜极,当着一众人的面,将这张织锦宣示一圈,然后再小心收归证物。
孙良运就在当场,看见这件织锦,心中顿时大骇,上前一步就跪下磕头道:
“大人是不是弄错了,小人在大都督府这么长时间,从未见过大都督使用苏绣,就算整个洪都城也是难得一见啊!”
李饮冰嫌他碍事,上前一脚就将孙良运踹倒在地,恶狠狠骂道:
“光天化日,铁证如山,你竟还想替他狡辩,是要包庇朝廷要犯吗?”
这番话极为恶毒,搞不好就要将孙良运连带治罪。
就在这时,李饮冰的心腹跟班上前提醒道:
“大人,罪证已查获,是不是要抓紧呈给吴王?”
李饮冰这才惊醒,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朱文正搬倒,这家伙是吴王亲侄,万一拖久了吴王念起旧情,就麻烦了,至于孙良运,根本就不值得入眼!
李饮冰冷哼一声,上前又踹了孙良运一脚,这才背起双手,扬起脑袋,趾高气扬的走了。
李饮冰走后,那些在都督府别院念书的书生们,也纷纷跑了进来。
其中一人见孙良运呆坐地上,两眼无神,赶忙将他扶起摇晃道:
“孙兄!你这是怎么了?”
孙良运突然惊醒,一脸愤恨,爆出一句粗口道:
“他娘的,竟然敢玩阴的!”
随即,他又转向身边那名书生道:
“周启浪,你们随我来书房说话!”
周启浪几人一头雾水,等跟着孙良运进了书房,关上门一通诉说,这才搞清来龙去脉。
这些书生深受朱文正大恩,闻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,却又苦于没办法,只是急得干跳脚。
周启浪脑子比较清醒,拉着孙良运问道:
“孙兄,那块苏绣到底从何而来,你可有眉目?”
孙良运一脸愤慨道:
“能从哪儿来?一定是那李饮冰栽赃嫁祸的!”
周启浪奇道:
“何以见得?”
却见孙良运有条有理的分析道:
“我早年在一个布匹商人家抄书,曾有幸见过那真正的苏绣。苏绣之所以闻名天下,除去采用名贵丝绸外,其色泽华丽,图案精致,集手工艺品之大成。
而李饮冰翻出来的那块织锦,材料虽然上等,但图案却像是新制,手法较真正苏绣有一定差异,只是这事难以说清,很容易蒙混过关!”
周启浪闻言大惊道:
“那李饮冰就这么无法无天么?这让我们如何是好?”
孙良运冷哼一声,咬牙切齿道:
“恶人还需恶人磨!对付这种小人,就不能走寻常道,他敢做初一,就别怪我做十五!”
孙良运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落魄书生了,他自从跟了朱文正,又是写文章,又是做宣传,在武昌曾立下大功。
这次朱文正发兵浙江前,曾书信告知他,等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