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湖州这边,常遇春得到傅友德增援后,兵力增长到接近十七万,终于重新占据了优势。
为了尽快扳回一局,常遇春将朱文正的四万精兵留给赵德胜和沐英,命他们佯攻湖州西城,他自己率领十三万大军,攻打驻扎在湖州城东的吕珍所部。
诚王军此时虽然拥有十二万,但黄宝所部的四万兵力战斗力较弱,只能守城,吕珍汇合陶子实的两万兵马,共计八万,在城外迎战常遇春。
吕珍也是艺高人胆大,之所以不退入城内,是因为这样一来,湖州粮草势必被吴军切断,而张士诚也派不出什么像样的援军了,湖州陷落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所以,对于吕珍来说,在野战中迎敌,不让吴军合围,是至关重要的。
常遇春急于雪耻,首先发动攻击,这一出手,就是雷霆万钧之势,吴军刀枪如林,旌旗蔽日,山呼海啸般向前冲去。
吕珍也不是好惹的,他调兵遣将,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,始终稳如磐石。
双方一度打得不可开交。
赵德胜披挂齐全,也派出一万大军,对湖州西城发起牵制性攻击,战至中午时分,他觉得力度不够,又打算加派一万大军。
就在这时,沐英突然出面,拦住了赵德胜。
赵德胜奇道: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沐英心思缜密,有些担忧的说道:
“将军不觉得今日情形有些怪异?”
赵德胜更纳闷了,一脸不解道:
“有何怪异?”
沐英一语道破:
“长江防线已经有一日半,没有派人汇报情况了!”
原来,傅友德虽然迫于形势,带走了三万五千主力,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,命钟谷阳每隔一日,就要派探马前来湖州报平安。
如今算算时间,超过半日有余。
沐英这一提醒,赵德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长江防线会出事,便说道:
“会不会是路上遇到点意外,毕竟才过了半日?”
沐英摇摇头,语气肯定道:
“我也担心是路上出意外,今早特意派出三批探马,前往北方探查,结果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!”
这句话让赵德胜一惊,他也不傻,都这个样子了,怎么可能会是意外?
赵德胜急道:
“怎么不早说,应该今早就提醒常大帅!”
沐英有些无奈道:
“早上我还不敢确认,直到现在,探马都没回来,我才发觉不对劲!”
赵德胜当机立断,将正在攻城的一万大军收回营中,又登上哨楼,举目远眺北方。
吴军大营北方是太湖,西北方有道路,可以通往长江,道路两侧皆是密林,赵德胜看了半天,也没发现异常,只能又问身边沐英道:
“你确定不会有错?要是贸然通知常大帅,可就误了大事!”
沐英同样站在哨楼上,只是看了一会儿,他突然脸色发白道:
“不对!这不对!……”
赵德胜见他如此紧张,急忙问道:
“到底哪里不对?”
沐英双眼盯着远方,根本就没有看向赵德胜,仿佛喃喃自语道:
“太安静了……太安静了……林子里听不见鸟叫,一只飞鸟也看不见!”
赵德胜猛地瞪大双眼,挥舞狼牙棒,大喊道:
“快派人去通知常大帅,其余三军,准备迎敌!”
吴军大营瞬间沸腾了。
…………
另一边,一个时辰前,王保保正带着五万五千骑兵,隐藏在树林中。
这是因为他还留下五千骑兵,在长江附近看守渡船。
他其实今早就到了,只是一直没有轻动,就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。
常遇春此时已跟吕珍激战半日,赵德胜又派出一万步兵攻城,王保保一边嚼着马肉干,一边气定神闲的等着。
过了一会儿,赵德胜将旗挥舞,眼见又要加派士兵攻城,貘高喜形于色,有些迫不及待的搓手道:
“太傅,时机已到,我们上吧!”
王保保却没有动,只是眯起眼睛,仔细观察。
不一会儿,异变突生,赵德胜竟收回了所有兵马,吴军大营弩弓上墙,开始变得如临大敌。
貘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,一脸懵逼道: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李二猛拍大腿,大叫可惜道:
“糟了,我们被发现了!”
貘高瞪着一双铜铃眼,莫名其妙道:
“怎么就被发现了,我们不是一直没动吗?”
王保保一口吐出马肉干,脸上三根毫毛抖动,嘴角轻蔑一笑:
“吴军中果然藏龙卧虎,虽然不见朱文正的帅旗,但也不可小觑!”
关保策马上前道:
“太傅,我们怎么办?”
王保保一手高高扬起马鞭,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,油然而生:
“发现了又怎样?想凭四万人马,就挡住我的六万铁骑?”
说完,王保保厉声下令道:
“关保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你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