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遇春万万没想到,吕珍竟会使出如此阴险的伎俩,这一招精准无比的砍在了吴军的软肋上,让人猝不及防。
常遇春心有不甘,试图纵马厮杀,无奈大军组织涣散,早已无法接收号令,更不能组织起像样的防御。
双刀王弼拍马冲上前,急道:
“大人!快撤!”
常遇春双眼赤红,大怒道:
“谁敢言退!老子砍了他!”
王弼是常遇春的老部下,深知老上级是心直口快,闻言大喊道:
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白白增加损失!”
常遇春猛然惊醒,万般无奈的挥军后退。
吕珍一鼓作气,越战越勇,一路追着吴军猛冲猛打,常遇春一连退到湖州城西,在赵德胜和沐英的接应下,才勉强站住阵脚。
赵德胜和沐英虽然只有五万兵,但朱文正亲自训练的四万精兵,全在他们手中,吕珍也不敢小视。
但吴军终归失利,湖州东门已经被吕珍打开,城内城外两股敌军合二为一,兵力高达十二万。
而常遇春之前攻城时,就损失了数千兵马,今日一战更是死伤逃散近万,全军只剩十三万出头。
双方此消彼长下,实力竟然变得几乎相当。
常遇春又急又怒,本来大好的形势,转眼就变成了这样,如今吕珍所部在东门外扎营,跟城内敌军连接成片,互为犄角。
常遇春不要说攻下湖州城,现在连自保都成了问题。
盛怒之下,常遇春的老毛病又犯了,不顾众人劝阻,将那些俘获的诚王军押到城下,当着城内守军的面,一一处斩。
常遇春的本意是出口恶气,杀鸡儆猴,但却没想到弄巧成拙,他杀了俘虏,反而彻底激起了城内守军抵抗的意志。
就连战斗力最弱的黄宝所部,也坚定了战斗决心。
毕竟遇到这种杀神,谁也不敢投降,还不如拼死一搏!
常遇春一连两次失误,形势变得越发恶劣。
这个时候,他无比思念朱文正,要是朱文正在这儿,怎能让我有此大失!
常遇春越想越害怕,倒不是怕死,而是怕误了吴王的大事,若是湖州打不下来,甚至会直接影响到徐达的南路军,到时凭借徐达手中十万兵马,要怎么才能打下平江?
常遇春思来想去,要破解眼前僵局,似乎只有增兵一法。
而现在唯一现成的部队,只有待在长江附近的傅友德所部。
常遇春当机立断,准备急调傅友德前来增援。
赵德胜却坚决反对:
“大人万万不可,大都督临走时曾特意强调,长江守军不能轻动!”
常遇春脸色发苦:
“我何尝不知道,但要是湖州打不下,傅友德带着四万人待在那里,又有何用?”
赵德胜神情一滞,竟无言以对。
常遇春随即又说道:BiquPai.
“你放心,我不需全部兵马,让傅友德留五千兵马守江即可!那长江是天险,纵然王保保想来,也不是那么容易过江的!”
…………
傅友德接到命令,顿时也犯了难,朱文正曾三令五申强调,他手下人马绝不能轻动。
但眼前这种糟糕的局面该怎么办,大都督并没交代过!
如果傅友德不去湖州,常遇春有战败的风险,至少也是无功而返,那傅友德守在这里就失去意义。
而且,现在北路军统帅也换成了常遇春,按道理讲,之前的命令就该作废,一切以新统帅为主。
傅友德左思右想,觉得还是要顾全大局,先解湖州之忧再说,这里留下五千兵马,再怎么也能拱卫一段时间,想来那王保保总不是天兵天将吧?
于是,傅友德点起三万五千兵马,火速驰援常遇春。
…………
另一边,数日前,河南府路,郑州,王保保的大本营。(元朝叫府路,吴军叫行省)
王保保在历史上,曾被误认为是一个汉人,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过汉化,其实不然,他是正宗的蒙古人,原名扩廓帖木儿,这个名字在蒙语中代表着“青铁”。
他的生父是元末翰林学士、太尉“赛因赤答忽”。
其母为元末名将“察罕帖木儿”的姐姐。
幼时王保保体弱多病,便被送给了舅舅“察罕帖木儿”,作为养子,并被元顺帝亲自赐名为扩廓贴木儿。
这家伙虽然是蒙古人,却天生对汉文化充满喜爱,不但勤于学习,善于模仿,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,就是王保保。
王保保小时候身体虽然不好,但他舅舅膝下无子,对其却是宠爱非常,不但遍请名医,更是花费重金采买药材滋补。
成年后,王保保一改颓唐,不但身长七尺,眉毛修长超过双目,左边脸颊还长有三根毫毛,每当生气时,便会勃然立起,气势非凡。
(王保保的形象没有查到,这是根据他舅舅推测的,都说外甥像舅,很合理吧)
此时的王保保,正是春风得意时,不光继承了舅舅留下的庞大基业,更是在内战中稳操胜券。
但王保保却开心不起来,这是因为在他的南方,有一位强大的邻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