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眼间,汉军箭如雨下,朱文正毫无防备,被一箭射中小腹,幸亏距离隔得远,铠甲又坚固,要不然非得当场去世。
朱文正破口大骂:
“陈友谅,你是真的狗!”
胡大锤、赵德胜急忙手持藤牌,上前遮挡,可船板上还有许多重伤不能动弹的汉军士兵,纷纷被乱箭射成刺猬。
汉军伤兵哭爹喊娘,纷纷大骂陈友谅心狠手辣,狼心狗肺。
汉军以湖北人居多,说得大多是湖北方言,这一放声大骂,声势逐渐传入营寨中。
营寨里的汉军弓弩手面面相觑,不自觉停顿下来,汉王不是说这些人是吴军冒充吗,怎么说得全是湖北方言?
一个汉军千户,急急忙忙冲到陈友谅身边:
“汉王,那些好像真是我们自己人呐!”
陈友谅脸色阴沉,拔剑就将那名千户捅了个对穿:
“再敢胡言乱语,扰乱军心者,杀无赦!”
一时间,营寨里鸦雀无声,围观者无不心惊胆颤。
陈友谅又挥舞宝剑,厉声大吼道:
“还愣着干什么?给我冲出营寨,追杀朱文正!”
朱文正没想到陈友谅的下限如此之低,竟连自己的伤员都下得去手,眼见形势不妙,朱文正指挥船队,调头就向回跑去。
汉军战船趁机冲出营寨,追着朱文正就杀了上来。
就在危急时刻,从朱文正后方又赶来几十条吴军战船,汉军以为中了埋伏,不敢继续追赶,总算是有惊无险。
等吴军战船驶到跟前,朱文正定眼一瞧,只见赶来支援却是常遇春与傅友德。新笔趣阁
“你们两个怎么跑来了?”
傅友德双手抱拳,神情甚是恭敬:
“我等担心大人安危,便打算跟来看看!”
朱文正心中一暖,这傅友德倒是个心怀感恩的人,值得结交。
常遇春一手拿着张大弓,嘿嘿一笑:
“我就想过来看看,将俘虏送还敌人到底值不值。要我说啊,都督大人你智勇双全,就是心太软,这一不小心,差点着了陈友谅的道!”
朱文正听完也不以为意,只是神秘一笑:
“放心!此计已经奏效!只管安心等待!”
常遇春纳闷的摸了摸后脑勺,不明白哪里奏效了,俘虏不是被陈友谅给乱箭射回来了吗?
朱文正见他一脸狐疑,忍不住拿他开心道:
“怎么不信?敢不敢跟我赌上一赌?”
常遇春本来就是绿林出身,顿时赌性大发,爽朗道:
“赌就赌!男子汉大丈夫,还怕输不成!拿什么做赌注?”
朱文正嘿嘿一笑,一脸狡黠道:
“你输了,就把你小舅子送我!”
常遇春瞪大眼睛,吃了一惊:
“哪有拿小舅子作赌的,不行不行,我老婆还不得活活撕了我!再说,你要蓝玉那小子有什么用?”
朱文正挤眉弄眼的怂恿他:
“谁刚才说天不怕地不怕的,现在就开始怕老婆了?再说了,我要你小舅子是看得起他,你还怕我亏了他不成?”
常遇春歪着脑袋想了想,觉得蓝玉要是能跟着大都督,倒也前途无量,便不再犹豫,当即指着朱文正腰间宝刀说道:
“要是我赢了,这把波斯弯刀就给我,怎么样?”
朱文正哈哈大笑:
“好!一言为定!”
说完,众人打道回营,朱文正也不忘吩咐士兵,好生照料汉军伤员,他陈友谅是真的狗,我朱文正可不是。
…………
夜幕来临,汉军大营中流言四起。
“二牛,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家?”
“铁头,小点声,让汉王听见会掉脑袋的!”
铁头叹了口气,小心看了看四周:
“不是我说,连程千户都在发牢骚了,说上面根本不把我们当人,连自己人都杀,我们被困在这里,不是战死,就是被上面处死,早晚都是个死,还有个屁的活路?”
二牛愣了愣神,似乎觉得很有道理,又好奇的问道:
“那程千户呢,今晚该他查岗,怎么不见他人影?”
铁头悄悄凑了过来:
“我看他偷偷摸进左金吾将军的帐篷里,还有其他几个千户,说不定今晚要有大事!”
二牛腿脚有点发软,一脸畏惧道:
“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,让汉王知道了,我们都得掉脑袋!”
铁头有些不屑的看了二牛一眼:
“咱们命都快保不住了,你还怕个球?反正今晚要是有事,我是不会留下等死!”
二牛有些六神无主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?
就在这时,程千户等人从营帐中大步走了出来,他看到二牛铁头两人正在附近站岗,便招了招手。
两人面面相觑,铁头一咬牙,大步走了过去,二牛担心被落下,只能颤巍巍跟了上去。
却听程千户悄声说道:
“传话给弟兄们,悄悄集合,今晚有行动!”
二牛吓得牙齿直打颤,程千户见他这副模样,目光露出阴狠,一手悄悄按住了刀柄。
铁头急忙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