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。
云温莞蠕动眼皮,依稀听到绮罗在交代。
等她睁开眼,一群人正好离开。
她喊了声绮罗。
绮罗眉眼沾着喜色,放下餐盘,笑盈盈坐到床边。
“您可算醒了,奴婢终日提心吊胆,就怕您出一点差错。”
云温莞下意识摸自己小腹,可以感觉到,孩子还在。
“这是哪?”
云温莞粗略浏览一圈,发现不是客栈格局,隐隐的,屋子里有些冷意。
绮罗说,客栈人多眼杂,干脆租了一栋民宅。
云温莞闭了闭眼,又想起慕容墨宸的遭遇。
“信呢,给我。”
绮罗叹息,“娘娘,您要节哀啊,如今王爷……您更得保全自己,依奴婢所见,咱们还是回汝南吧。”
云温莞沉默,伸出手,执意要那封信。
绮罗见状,无奈,从怀里掏出信给她。
信上字迹潦草歪扭,甚至还有干涸血迹,个别地方出现破损,看得出写信时不是在光滑地方下笔。
云温莞一行一行地看,不说话,也不哭,最后盯着日期。
一号信鸽送信地点是千山阁,在半月前,千山阁再通知绮罗拿信。
如今二号信鸽回来,却不见书信。
云温莞折叠好信纸,攒在掌心,眼泪忽然逼出来。
“我再睡会,你先出去吧。”
绮罗咬着双唇,给云温莞盖好被子,放下帘帐,这才拂去眼角湿润轻步出去。
见绮罗出来,几个下人纷纷围过来问情况。
“娘娘没事吧?”
这两天属下买了个临时丫鬟过来伺候,一看,从云温莞房里端出血水,可把他们吓得不轻。
大夫说是情绪激动,加上一路奔波,导致有滑胎征兆,好在目前止住血,不然胎儿定然保不住。
绮罗摇头,说目前王妃情绪稳定,可看样子还是不大好。
想了想,她去拿纸笔,分别给云青跟红艳去信。
众人守在门外,等吃午饭前来敲门,没听见有人应,开门一看,王妃已经没了身影。
众人可急坏了,连忙去找绮罗。
与此同时,云温莞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,她知道会有暗卫暗中保护,便没有同绮罗说一声。
她走到拱桥上,俯视两边街道,这里环境清幽,大多是民宅,依稀遇到几个赶路人,扛着簸箕筐篓,遇到熟人,相互问候。
拱桥
云温莞吹着风,目光朝前,“出来吧,跟了一路不累吗。”
接着,身后的榕树忽然跳下一浅蓝长衫男子,手中挂着一件薄披风。
晏真抿嘴,漫步上去,“这里风大,小心身子。”
说罢便要把披风给云温莞系上,云温莞躲了下。
“慕容墨宸出事了你知道吗?”
晏真沉默。
那便是默认了。
云温莞冷笑,没有打算翻旧账。
“能告诉我你是及时收到消息的吗?”
晏真抓了下手。
带着歉意。
“就跟念霖见面吃馄饨那天。”
已经过了几天了。
云温莞没再问,也不追究晏真为何隐瞒,但晏真清楚,这是云温莞对他彻底失望的开始。
晏真拦住他,“我并非有意让你难过。”
“可你有心欺骗我,晏真,你也是混过五湖四海的人,应当明白信任有多重要。”
云温莞带着情绪,忽然想起跟慕容墨宸分别时有关慕容念霖身世问题。
她走了两步便停下。
“阿真,能告诉我你是哪一族的吗?”
晏真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,感觉跳跃得有点快,跟不上思维。
这种事只要去查都能查到,晏真说,“爪哇族。”
……
不一会,绮罗便找过来了,想也知道是暗卫通知。
云温莞肚子有些不舒服,朝绮罗招手。
绮罗说顾之梨和孟惠心来了。
云温莞惊讶,顾之梨可以理解,孟惠心来这边是做什么?
“王爷遇难的消息朝堂都知道了?”
绮罗说,“多半猜也猜到了,王爷心系蓉贵妃娘娘,势必会亲
自前往,皇上也正是看准这一点,才敢肆无忌惮以问罪国师为掩护派杀手对付王爷。”
慕容墨宸从小到大,被无数人暗杀,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幕后真凶,云温莞想起失去丈夫之痛,槽牙用力咬。
“真该放多剂量的。”
绮罗听不明白,“王妃,您这话何意?”
“没什么,带我回去,有些不舒服。”
云温莞躺着,脑子全是晏真离开那句话,让她回汝南。
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回到宅子,顾之梨听完云温莞的叙述,满脸想不通。
“你们说这晏少主是什么意思?按理说晏少主得知消息就应该让王妃回汝南才对,为何还默认她继续往雪山走,现在走了那么远路,又让返回。”
孟惠心哪想得了这么远,拉着脸嘲讽,“可能一开始是想私奔的,后来王爷这边派了人来,他无法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