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而论?我只关心你们这桩婚事到底成还是不成,你到底是否有意娶公主。”
曹沛道:“臣不愿意。”
萧沅沅道:“既如此,那你便应当和公主保持距离,不可再惹人闲话了。”
曹沛道:“娘娘斥责的是。臣已知错,不敢再犯。”
林中十分寂静,虽然能听到隐约的马步和号角,然而那声音格外空旷遥远。视线之内看不到人影,也听不到人声。对萧沅沅来说,这其实是谈话的好地方,不必关门闭室,引人怀疑,但也足够隐秘。萧沅沅便问起了他在齐州的经历。
曹沛道:“臣心中一直有个未解之谜,想当面请教娘娘。”
萧沅沅问:“什么未解之谜?”
曹沛道:“娘娘初见我时,曾经说过一句话,说不但与我见过,还曾相熟。可臣左思右想,在那之前,不曾与娘娘有过缘见。娘娘说的到底是何时,在何地?还有娘娘当初劝我离开京城,不要出仕做官,究竟是因为什么?娘娘为何要一再救我,又让人带话提醒我,臣想知道原因。”
萧沅沅回过身:“这就是你特意求见我的目的?”
曹沛道:“也不光是为此。皇上召我回京,迁我至光禄寺,让我担任使臣,打算派我出使鬼方。臣想请问娘娘,此去是吉是凶?”
萧沅沅道:“鬼方和燕国连年交战,而今双方两败俱伤,已是消耗不起。现都争相拉拢魏国,要与魏国结盟。皇上而今是要远交近攻,与鬼方结盟,共伐燕国。”
曹沛道:“朝廷已决意要出兵了吗?”
萧沅沅道:“朝廷而今只需要一个机会。至于结盟之事,成或不成并不重要。”
曹沛道:“照娘娘这样
() 说,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魏国和鬼方相结盟,燕国自然不会乐见其成,必定从中阻挠。至于鬼方,也未必就心怀好意。他们而今一心要挑起燕国和魏国的争端,难免不会借此生事。而皇上的意思,是顺水推舟,真若他国轻举妄动,皇上便正好借此兴兵。”
萧沅沅道:“你是聪明人,自然想的明白。”
曹沛诚挚道:“臣多谢娘娘提点搭救之恩。”
萧沅沅道:“我并没有救你,你也不必感激我。我只是不忍见故人身首异处。”
曹沛望着她:“臣与娘娘,是故人吗?”
萧沅沅道:“算是吧。”
曹沛问:“是怎样的故人?”
“如同乘一船。”
曹沛听到她的答案,却并不显得意外。
“娘娘能否告诉我,我与娘娘是如何相识?又如何同乘一船?”
他的态度有种不正常的平静。萧沅沅目光警告地看向他:“你问的太多了。”
“不瞒娘娘说,臣这些年,一直做着一个噩梦。臣被困扰已久,臣想知道,这个梦到底有几分真假。”
萧沅沅疑惑:“梦而已,值得你这般较真?”
曹沛回道:“的确是梦,可是这个梦太真了,由不得臣不认真。臣怀疑,这是一种预言。”
萧沅沅来了兴趣:“那你说,你梦到了什么,有什么预言?”
曹沛道:“臣不敢说,所以臣想问娘娘,娘娘是否也和臣遭遇同样的噩梦。”
曹沛道:“娘娘能否让臣看一眼您的手臂。”
“这倒巧了。”
萧沅沅饶有兴致看向他:“莫非你也想起什么尘封的往事?”
曹沛道:“臣不记得娘娘说的什么往事,只是臣对娘娘,总有种熟悉的感觉。”
山林空幽,不见人迹,只有小鸟如箭矢般,骤然从枯黄的草从中飞腾起。林木的味道,清香中透着淡淡的苦气。虽有参天古树笼罩着,感觉不到日晒,却有阳光穿隙而过。萧沅沅挽起衣袖,伸出手臂,露出半截手腕来。
她略弯下腰,看向曹沛:“你要瞧什么?你梦见什么了?”
曹沛站在马下,靠近她,捧住她的手。
她的手极白,五指纤长,皮肤如凝脂,掌心的皮肤柔嫩,感觉不到一点粗糙。雪白的臂腕,仿佛碰一下就会留下淤痕。她掌心食指节上,还有一点红色的小痣,粟米般大。
萧沅沅警惕地看向他。却见他痴了一般,盯着自己的手,竟用手指轻轻如触摸她指节上的小痣。
她瞧见他举止异样,顿时要抽回手。
曹沛忽然惊异道:“哎呀,这是什么?”
萧沅沅顺着他指的方向,只见一只亮油油的红色千脚虫,顺着鞋子簌簌爬进了自己裙底。她吓得连忙用手拍打,然而千脚虫已经钻进了衣服里面。萧沅沅赶紧松了缰绳和马镫,慌乱中跳下马。她跳的匆忙,曹沛举起手,在马下接住了她。
“娘娘别慌,臣看到
它钻进娘娘的靴子。”
曹沛扶着她:“娘娘站好。”而后蹲下身去,抬起她的脚。她做的狩猎装束,脚上穿的是长靴,里头是白色纱袜。曹沛迅速脱下她的鞋袜,用力往外一抖,果然抖出一条三寸长的千足虫。
曹沛眼疾手快,伸手捉住了那千足虫,在手上看了看,笑道:“娘娘尽管放心,这虫无毒。”
萧沅沅心中瘆得慌:“你赶紧把那东西拿开!”
曹沛笑了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