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寒双拳紧握,怒气蹭蹭地往上涨。
可那刘桂梅,却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林寒此时的状况不对一样,居然随便找了根木棍,就往林寒跟前凑!
林寒这哪里能忍?当即一把折断了那木棍,而后一把掐住了刘桂梅的脖子。
“再敢惹我,我杀了你!”
刘桂梅眼里的惊慌一闪而逝,但是很快,她似是想到什么,又理直气壮起来。
“你有胆就动我一下试试?”
林寒愣了一下,刚才已经被气得不轻,现在见她挑衅,哪还能忍?
捏住刘桂梅的手逐渐收紧,刘桂梅的脸色逐渐憋红,喘不过气。
“林寒……你,你真是疯了!”
刘桂梅艰难地挣扎着,触及到林寒那满是杀意的眼神,她彻底被惊呆了。
“救……救命!”
“王……王冲!”
刘桂梅艰难地嘶吼出声,林寒愣了愣,下一秒,一枚石子砸到他手腕处,疼痛感袭来他下意识松开了手。
再次抬头,就见王冲正站在门口,眼神冰冷地看着林寒。
“林寒,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!”
“军师说你的时候,我还觉得他言重,可现在看来,真是果真如此!”
林寒心头一跳。
他在军营生活六年,王冲是蒙昧的亲信,而他的师傅,就是蒙昧。
所以,在听到王冲这么说的时候,他的心怎么可能不痛?
林寒下意识地想要去辩解,脸色惨白。
“我……是这个女人先挑衅的!我……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不被欺辱!这明明是师傅教我的!我没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林寒浑身一颤,林寒低下头去,心里说不出的苦涩,仿佛,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。
“将军将你送来这里,就是为了让你来好好学规矩!从现在开始,刘夫人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军师的话,也是你父亲,林将军的话!”
“你不得不听!”
“更何况……”王冲上前两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寒,眼里满是失望:“她是你的长辈!更是大江朝的子民!作为晚辈,不能不敬师长!”
王冲的声音顿了顿,他的声音突然平缓下来:“而作为一个将士,更不能对江朝子民出手!”
“你昨天的行为,就已经是违反军戒,这段时间,我会在这里好好看着你,若是不想被革职,就好好听刘夫人的话。”
王冲留下这句话,转身就走,再没有回头。
林寒的心,如坠冰窟。
他的呼吸突然加重,喘着粗气却感觉窒息。
仿佛落入寒潭,又像置身于深海之中。
刺骨的冷袭来,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抖。
为什么?
为什么?
难道他没有看出来,刘桂梅是故意欺辱他吗?
为什么要这么对他?难道他生来就活该如此吗?
“我到底……做错了什么?”
他小声地呢喃,眼里的光彻底地熄灭。
他认命地捡起地上的扫帚,走出门。
“呵呵……我当你有多狠!”
身后传来刘桂梅的冷嘲热讽:“就是个杂种,你当去了几天军营真成将军府的公子了?”
“把整个院子都给我打扫干净!对了,别忘了,还有茅厕!”
刘桂梅冷哼一声,趾高气昂地从林寒面前走过,离开前还不忘对着他吐口水。
可林寒,一动不动,默默承受,仿佛死了一般,仿佛,回到了六年前。
人一旦丢掉了自尊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一整天,林寒都浑浑噩噩的。
李家的宅院很大,因为有将军府的接济,这个院子已经有半个将军府的规格。
打扫完整个宅院后,刘桂梅故意刁难,让他洗完所有下人的衣服。
冬天南方的水冰凉刺骨,林寒仿佛回到了那一天……母亲死的那一天,也是那么几大木桶的衣服,也是这么冰冷的水。
四周的仆人对他也有很大的恶意,故意将林寒洗好晾起来的衣服丢在地上,弄脏重洗。
反反复复一整天,直到半夜,所有人都入睡,林寒才总算洗完了衣服。
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里时,却看到王冲居然站在门前。
“刘夫人说,你今天跑出去跟人厮混,是真的吗?林寒。”
林寒的脚步一顿,本以为王冲是专门来等他的,结果……
是等他没错,只是……他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你没有?我都亲眼看见了你没有!”
王冲两步冲上来一巴掌甩在了林寒的脸上。
本就疲惫不堪,这一巴掌又用了十成十的力,林寒直接被一巴掌打摔在了地上。
清瘦的身躯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“本以为刘夫人好好教你规矩你能有所改变,结果,你都看看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今天亲眼看到隔壁家那个叫锦绣的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的!”
林寒浑身一震,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,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那么小一个孩子,你居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