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幕幕场景,伴随着不休不止的雨声,又在文清辞的脑海之中演了起来。
大雨织结成雾,没人到文清辞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。
大半日过,两人终于到达了涟和县。
山林之中雨还未停歇,街道几乎空一人,只有不远处的荒地,有坟座座。
此时,这已是一座死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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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前,太殊宫。
天还没有大亮,衡王谢观止就急匆匆地进了宫,来到太医署求见谢不逢。
他在等了许久,终于被人传召了进去。
“今日休沐,衡王清晨进宫,有何要事?”
谢不逢略显低沉的声音,从长阶之转了过来。
语毕,他将手中奏章轻轻地放到了一边,接着又拿起另一本批阅起来,自始至终都没有谢观止一眼。
他没叫免礼,因此谢观止仍跪在地。
哪怕时值盛夏,石质的地板仍透着刺骨的寒凉。
现在卯时还没有到,这原本是谢观止睡觉的时候,可他今天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困意。
谢不逢冷不丁地搞了桩那么大的事出来,现在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批阅奏章?!
见状,谢观止忍不住咬牙,开门见山问道:“臣想今日来这是想知道,陛刚才的那一道圣旨究竟何意?”
谢不逢不习惯身边有人,因此侧殿只有他和谢观止两个人在。
少年的音落,周围只剩一片死寂。
安静了不知多久,谢不逢终于放手中的东,垂眸向谢观止去:“衡王殿不满圣旨所写?”
他的语气格平淡。
可谢观止却法像他一样冷静。
少年终于忍不住了谢不逢一眼。
坐在书案背的年轻帝王,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,是去,却还是那么的清醒。
并没有谢观止来的路想象的喝多了的样子。
——就在刚刚,深夜之时忽然有宫内人去谢观止府邸,颁了道圣旨出来。
圣旨说,为体察民,当今圣将于清晨出宫,私巡疆土。
在此期间,由衡王谢观止负责监国。
且先不论谢不逢究竟为什么突然要来“私访民”这一出。
单单是“监国”这两个字,就足以将谢观止从睡梦之中彻底炸醒。
这两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!
谢不逢登基之,就将废帝的那些妃子还有男宠,统统遣出了宫去。
如今慧妃就住在谢观止的府。
和谢观止一起接旨的她,听完圣旨之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并小声惊叫起来。
“这,这谢不逢……啊,不对,陛这是什么意思?”
慧妃被谢不逢这个圣旨吓得语伦次,差点喊出了对方的大名。
虽然没有什么文规定,是众人心知肚,历朝历代只有太子才配“监国”。
当初南巡的时候,废帝怎么也不肯给谢观止这个亲子一个“监国”的名头。
可没想今天,谢不逢却如此大方地了这样一道圣旨。
读完圣旨,太监离开了衡王府,没给人留任何多问的机会。
衡王府前院,被从熟睡中唤醒的众人面面相觑。
而谢观止也在这个时候,和慧妃对视了一眼。
忍了许久的慧妃,忍不住压低了声音,走来将那句盘踞于心间的说了出来:“……所以陛的意思难道是,让殿你当……皇太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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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既想问谢不逢是不是疯了。
同时又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一阵又一阵的喜悦,算是彻底没了困意。
“……不,我也不知道。”直到现在,谢观止都觉得自己好像还在睡梦之中,没有清醒过来。
直到将脸浸入冷水之中冷静片刻,再起身反复阅读那圣旨几遍之,谢观止这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,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。
谢不逢真的让自己“监国”了!
圣旨到达谢观止府内的时候还是半夜。
……这消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雍都。
届时必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。
顾不了那么多,谢观止直接骑马前往太殊宫,并在卯时,赶到了太医署。
他要来亲自将这件事问个清楚。
“……臣不敢。”
寒意一点一点从石砖渗入膝盖,谢观止总算彻彻底底冷静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