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训了一顿地宋君然,心里也满是不服:“都怪你不肯教他!”
“哎……”老谷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。
他其实明白文清辞的想法,也道那孩子没有给自己开玩笑。
文清辞是真的觉得,倘若自己早有所谓“万应灵药”,那么那些人……或许会免于一。
且他也清楚文清辞学医的执念有多深。
但偏偏是执念,让他数次拒绝那孩子想跟自己学医的请求。
“孩子执念太深,懂得太多,到最后恐怕会害了自己,”想起那个跪在谷外,直至晕倒也不肯放弃的小孩,老谷主沉默半晌,最终还是缓缓摇头道,“算了算了,都是命……”
“造孽啊,真是造孽啊,”老谷主站在窗外,向松修府所在的方向看去,末了沉声道,“……都是欠他的,欠松修府所有人的。”
从此往后,文清辞终于不再只是老谷主名义上的“弟子”,转而宋君然一样,日日跟在他身边学习。
那个时候,宋君然虽然还不明白父亲口中的“执念太深”,是什么意思,更不明白父亲什么不让文清辞学医。
但他已隐约意识到,文清辞的命运,或许已经因自己的一句话发生了更改。
……
宋君然昏睡中的文清辞同时想起了桩往事。
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。
宋君然总觉得文清辞成药人,与自己当初几次多嘴有着必然关联,因此对师弟心怀愧疚。
些年来,他对文清辞简直是有求必应,完当做亲弟弟看待。
意识到文清辞的执念难消,且得他想做什么,并尝试阻拦果后,只得转在背后默默地帮助着他……
“谷主谷主!!!”个时候,旁边的药仆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,“二谷主的眼皮动了!”
说话间,他急得连手中浇花的水壶都丢到了一边去。
他话音落下,宋君然就看到,床单上的文清辞终于一点一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。
窗外的阳光,随映在了那双漆黑的眼瞳中。
睡的时间太久,文清辞有些畏光。
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,轻轻叫了身边的人一声:“师兄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来不及多想,宋君然立刻上前文清辞把脉。
看到与方睡梦中一样的风景与床幔,文清辞终于后后觉地意识到,此时自己真的回到了神医谷中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来不及因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,此时他只想道谢不逢现在如何,自己那一箭有没有白挡?
“咳咳…雍……雍都……”
文清辞咳了两声,胸肺间随传来一阵熟悉的痛意。
妙恒丹并不是药,此时效力彻底过去后,他的身又回到了往昔的状态。
明明文清辞只提了“雍都”两个字,但是宋君然却一下明白,文清辞想问的是谢不逢现在如何。
“他是挺好的,”宋君然的脸色一黑,“但你可不太好。”他的语气有些冷硬。
药仆的心,也随着宋君然的话提到了嗓子眼。
宋君然一边把脉,一边气不过地说:“元气大伤,在养好身前,你就躺在里,哪里也不去,好好歇着吧。”
“哦,对了,就算身养好,也给乖乖待在谷里,”宋君然嘴里念叨着算了半天,末了说道,“你吃了一颗妙恒丹,价值千金不止,往后就在谷内给种药制丹,直到把千金补上再说其他的事。”
药仆不由瞪大了眼睛……谷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?
微风拖着一小朵不名的蓝色野花落在了文清辞发间。
不等文清辞再艰难地尝试着发出声音问些什么,宋君然丢下一句“好好休息”,带着药仆离开了里。
神医谷太过温暖,浓浓的花香,催着文清辞又一次陷入了沉睡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傍晚,谢不逢离开太殊宫,向刑部大牢而去。
座牢房与太殊宫一样修建于前朝,总共三层的建筑,有两层都深埋于地下。
刑部大牢内部阴森潮湿,两边由巨石砌成的墙壁上,不时会有暗色的液渗出,分不清究竟是水还是血。
“救命啊……救命啊……”大牢最下一层的中央,绑在柱子上的恒新卫半边身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祈求着:“吾皇万岁……陛下,陛下请,请给个痛,痛快吧……”
说完又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。
就连行刑的刽子手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