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与他儿时的变故有关。
然而来一趟雍都,清辞却好像变不。
比如……比往更加容易真心待?
虽有妙恒丹在,是清辞这体质非常特殊,谁也不准途中会不会发生变故。
清辞放着一条明明白白的生路不走,选择为谢不逢挡箭,都是将他自己的性命赌上去。
这么看那位新帝,在他心中的确有些分量。
殷川大运河上又下起雪。
阴云连绵,与徘徊在雍都上空的风雪相接。
……
太医署外,谢观止呆愣愣地向眼前的空地看去,过半晌方识到,自己最后还是晚一步。
伴随着一阵鼻酸,泪珠毫无征兆地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滚出来。
而同时,谢孚尹稚嫩的童音,也穿透空气,落在他的耳畔。
谢孚尹是摇摇头。
后来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,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对谢不逢:“生他……他是受寒凉,所手就,手就不能动。”
“寒凉?”没等谢不逢做出什么反应,谢观止忽然瞪圆眼睛,如想到什么似的,一脸不可置信地慢慢转过身朝谢孚尹看去。
“你是清辞?”他问。
“嗯,是……”小姑娘不认识眼前的,她犹豫一下,往谢不逢的怀里缩缩,这点点头。
谢观止又追问一句:“你是,清辞的手受寒凉,不能动?”
他的反应太过古怪,谢孚尹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,这一次,小姑娘不话。
年的大脑空白一片,过许久谢观止攥紧手心,终于咬牙笑着低头:“真蠢…怎么这么蠢……明明自己就是太医,却从不珍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此时他的笑,竟比哭还要难看。
谢观止这副模样,分别是知道些什么。
谢不逢缓缓将谢孚尹放在地上,朝谢观止走过去:“你的话,是什么思?”
闻言,谢观止惨笑两声,次抬起头的时候,目光已是一片空洞。
他停顿半晌,终于缓缓开口。
“我被幽禁之前,曾过他一面。”
谢观止被幽禁之前……
这个时间点太过敏.感,谢不逢的心也随之微微一震。
那是自己被派上战场的日子。
也是……自己和清辞“决裂”那天。
此刻谢观止的身上,只剩下失魂落魄四个大字。
他哑着声音:“……那天殷川大运河上下着暴雨,冻得浑身发寒。谢钊临审完我后,派用小舟将我渡上其他船只。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清辞的。”
谢观止的声音没有一点平仄起伏,如念咒一般。
可字字犹如千钧,向谢不逢的心上砸。
“他从船上跳下去,拼命地从水里捡一块破破烂烂的毛皮上来,攥得紧紧的,不知道的还为是什么宝贝呢,”谢观止一脸疲惫地慢慢闭上眼睛,像是陷入那天的回忆之中,“……那甲板跳下去容易,冒着暴雨回去可就难。”
“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只差一点……就要沉入殷川大运河河底。”
谢观止面无表情,眼泪却止不住地噼里啪啦往下落。
将近两年的幽禁生涯,并没有让他淡忘那天的场景。
那一日给他留下的震撼太多。
甚至当日的暴雨与寒凉,也刻在谢观止记忆的深处。
与此相伴的,还有清辞语气里化不开的悲伤。
——破破烂烂的毛皮。
谢观止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。
可谢不逢却清清楚楚。
是暖手筒,是自己送给清辞的暖手筒。
临别之时,自己将它远远地抛入殷川大运河之中。
谢观止没有看到,谢不逢的身体,正止不住地颤抖。
他还在自顾自地着什么。
“我那日……我那日对他,他对不起你。”
“然后清辞对我笑一下,他‘是’。”
谢观止张张嘴,还要还想些什么,却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谢不逢如失神魂地转过身,向太医署的小院里奔去。
他推开卧房薄薄的木门,疯似的在里面翻找起来。
衣柜、书桌、多宝阁。
最后,找到那块被小心压在床褥下的暖手筒……
它被主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,毛质柔软蓬松,完全看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