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逢,自己唯一能做的,就是继续和往常一装一个贤明慈爱的“父皇”。
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恒新卫站在下方小心翼翼地向皇帝看去。
只见对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,手指不时在桌案上轻,发一细弱的声音。
在庆功宴上手,显然过分愚蠢。
负责太殊宫安保的恒新卫,都是自己的人没错。
但庆功宴势必会有军人、将领参加,他势必会站在谢不逢那边,到那时谁能打过谁,还真不一定。
可是庆功宴结束后就不一了。
想到这里,皇帝缓缓地笑了起。
谢不逢虽已经成年,但是在宫外没有府邸。
按照规矩,他回朝之后,还要暂住在从前的玉光宫里。
谢不逢是不能将侍从带进宫的。
到了那个时候,他的死活还不全由自己说了算?
凡是战争,受伤都是必然。
等谢不逢死后,自己先压上几天再随便编个理由,说他旧伤发,不治而亡便可。
皇帝不断轻着桌案的手指终于停了下,他缓缓地看了站在殿下的恒新卫一眼,沉声吩咐了起。
当日,雍都的欢庆声如浪水一般冲入了太殊宫中。
可皇宫却始终陷在死一般的寂静里。
恒新卫无处不在,忙得要命,似乎是在布划着什。
皇帝深知不能打蛇草惊蛇的理,因此他稍稍改变计划,将兰妃、小公主还有清辞,都暂时留了下。
不过他能留的时间也不长了……尤其是清辞。
皇帝决定庆功宴结束后,便立刻放血制药,一秒也不耽搁。
清辞身边的看守多了一倍。
他不再像之前一死守在小院外,皇帝放了一半恒新卫进,蹲在他的背后时刻紧盯着他的一举一。
清辞像没看到这群人存在一般,直接将其无视,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归心似箭。
北地的大雪一弱,谢不逢便带着数千亲卫,骑快马最短时间奔向雍都。
队伍行至郊外,忽然停了下。
少年在驿站里沐浴更衣,换了一套崭新的玄甲。
甚至往松散竖在脑后的黑发,也被整齐梳好,用他平日里最珍惜的那串晴蓝色药玉束了起。
战场上的谢不逢攻为守,从不惧战。
他身上的盔甲,也与其他人不。
玄甲防御的功能际上不太合格,但却能在护住命门的时,给予佩戴者最大的灵活度。
唯一不的地方,在于左手手腕。
和右手上佩戴着的方便活的硬皮护腕不,谢不逢的左手佩的是由厚重玄铁打成的护腕。
这东西结虽结,但却非常笨重。
好几斤重的东西戴在手上,日常活都不怎方便,更别说是上战场。
谢不逢是战场上的明,一举一都备受注,众人常在私下猜测他的护腕下一定藏着什。
今日那东西终于露了。
——和众人想象的皇室传家宝,金银玉石完全不,被谢不逢小心翼翼藏在玄铁护腕下的,居然只是一根米色的羊毛手绳。
停驻休息间,军士也终于凑到一起,放松了片刻。
“诶,我说你之前是不是雍都的守军?”
“是啊,我是从雍都调到北地的,怎了?”
闻言,周围几人都凑了上,其中一人朝他挤眉弄眼了几下,然后压低了声音问:“那你可知,将军大人是有心上人在雍都吗?”
“啊……这个,我也不是太清楚,”那人想了想回答,“我在雍都时,似乎很少听说有大殿下的事,只知他生没有痛意,因此被视妖物。”
他说的这话,军中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但在一场场战争获胜展现的绝对力面前,再也没有人在意谢不逢是不是没有痛觉,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生为妖物。
反这一的“特殊”,还成了他生就是将之才的象征,为无数人所羡慕与崇拜。
不果说到“妖物”这个词,士兵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。
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战友的话:“你为什这说?”
“你在队伍后面或许没有注意到,从北地回的这一路,将军唇边的笑意就没有落下过!你看他平常虽然也很讲究,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注重打扮过……这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