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,始终未能成功修凿。
和其他皇帝不一样,前朝哀帝年少的时候,曾在松修府短住过一段日子,因此格外明白运河贯通南北、连接雍都与江南的重要性。
他继位之后,一心想要将原本只存在于规划之中殷川大运河修凿出,同时也将件事给彼时还没有暴露野心的谢钊临听。
但最后却是谢钊临夺位办成件事。
天初年运河已经动工。
故而南下建衣冠冢便成宁瑜昭的遗愿之一。
谢钊临去年执着南下,既是为沿途考察运河两侧的民情,为作法镇压殷川大运河底下的冤魂,也是因为近些年里他越越多地梦当年的事,心中百般思绪无法平静。
回忆里,谢钊临忽大声笑起。
“他最后,他最后还,”皇帝瞪大眼睛,用满含着愤怒与恐惧的语气,“他咒我,他诅咒我……我抢他的天下,让他成废帝,还让他横死今日,不得善终,未我也注定步他后尘——”
皇帝那样多疑又敏感,即是因为他真的将亏心事做多,也是因为当年的个诅咒。
“哈哈哈怎么可能?!”
“我怎么可能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?”
末又小心翼翼地:“……他真的恨我,连亲手杀我都不肯。”
“些日子我见殷川大运河的河工,见工部那些人……见无数的人。可唯独没有见他。”
原在幻觉的支配下,皇帝日夜都在做着噩梦,梦那些直接、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。
里,皇帝的情绪一点点平复。
但文清辞不会让他就样冷静下。
皇帝狼狈又可笑的样子,将原本深埋在文清辞心中的属于原主的怒火与恨意全都引出。
——世上那么多人,就是为眼前个东西而死?
在不甘。
文清辞突向前一步,非常认真地开道:“你害死那么多人,理应不得善终。”
“千百年历史上有无数开国之君,可哪个像你样卑劣?”
“低头看看,殷川大运河里无数亡魂都在水里等你,那才是你的归宿——”
文清辞每一句,皇帝的身便随之颤抖一下。
最后他竟连牙齿都因恐惧而磕绊起。
“不不不!”
皇帝猛地向后退去:“闭嘴!朕乃九五之尊,受命于天。理应当万岁万万岁……就算驾崩,有宸陵罡气护,还有无数人守在朕身边,不是那些孤魂野鬼随随便便就能靠近的!”
怪不得他那么在意己的陵墓,原是因为个。
文清辞缓缓地笑一下。
那双漆黑的眼瞳里,满是悲悯与温柔,可出的,却像是一支利剑刺入皇帝的心中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陛下,您觉得难以寿终正寝的己,真能被葬入宸陵?”
文清辞的声音清润,但出的却如同诅咒。
“……对陛下而言,葬入宸陵似乎有些不妥,您的陵墓合该在殷川大运河的河底,样才方便那些河工找您报仇,毕竟他们等的时间,已经太久太久。”
他是笑着完番的。
皇帝的理智在刹那之间被击破,他忽大声尖叫起,跌跌撞撞地起身向着百巧楼跑去。
如躲避厉鬼一般躲避着文清辞。
和那人的狼狈失态不同,文清辞缓缓站直身,月白色的长衫片尘不染。
他面色平静、温柔一如往昔。
百巧楼深处,皇帝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之中。
他使劲摔打着东西,嘴里念叨着文清辞听不懂的。
或许是边发出的动静太大,守在外面的恒新卫也忙冲上。
门之后,他们看太医一脸苍白的转过身,文清辞皱眉深吸一气,纠结半晌终于小声道:“陛下应当是犯癔症……无法近身。”
间不远处的皇帝突转过身。
恒新卫的身影落入他眼底。
刹那之间,那一道道的黑影与幻觉中殷川大运河河工的样子重合在一起。
皇帝颤抖着抬起右手,用食指指着他们:“人啊!人,给朕杀他们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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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新卫面面相觑,半晌过去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完全没有听皇命动的意思。
他们第一次忤逆圣意。
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