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。
谢钊临比前朝哀帝大几岁,从小就被灌输夺取最高权力的想法。
彼时他看不起却又嫉妒个什么就有,从不烦心朝堂政事,整日只会休养的太子。
但还是假装和对方投缘,令宁瑜昭将他视作知己。
两个人就样一日日的相处下。
直京郊狩猎那日。
宁瑜昭差点从马背上摔下,还被谢钊临救下。
情急之下,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,事事都顺着宁瑜昭,贴心问他是否有伤。
而是下意识发火,警告身不佳的太子,不要参与种活动。
“……哈哈哈他怎么那么蠢,那么蠢?”坐在地上神志不清的皇帝笑着嘲讽道,“我当时是真的不耐烦、嫌他给我惹麻烦……没有想,他,他以为我是真心对他。 ”
文清辞冷冷地看向皇帝。
谢钊临治国理政的手段或许一般,但在精神失常前,可是个一等一的影帝。
他太能装。
装贤德、装明君,引得无数人上当。
被骗得最惨的那个,或许就是宁瑜昭。
他凭太子的身份,将本该回封地去的肃亲王世子谢钊临留在雍都,留在己的身边。
并对谢钊临无比信任,甚至放权给他。
继位之后,对他的依赖,更是完完全全超出寻常。
直那场大雪,将谢钊临的伪装撕开。
从民间朝堂,处处是请宁瑜昭退位的声音,他终于清醒一点,愤怒又失望地去质问谢钊临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谢钊临没有像往常一样解释,他始终缄默不语
无傻的人,一刻也该意识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同年,宁瑜昭退位为宁王。
谢钊临改年号“天初”,正式登上皇位。
原本是挚友的两人,从此开始冷战。
宁王被幽禁在光成寺中,美其名曰“休养”。
宁瑜昭明明已经彻底失去势力,可凭借计谋登上皇位的谢钊临,却仍不放心。
他害怕其他人也和己一样么做。
天初年,光成寺。
初春,天下着小雨。
山寺的长道也变得有些湿滑,远看楼台融入烟雨之中,如传中的天宫圣境一般。
一身明黄的谢钊临在众人的拥簇下,在深夜踏入室内。
“宁王可找朕有何要事?”他皱眉向身边的人问。
“殿下未曾多,”负责看管宁王的太监犹豫一下,“宁王只想找陛下您叙旧……”
太监的声音越越小,最后如蚊子叫一般细弱。
个理由他出也觉得无比心虚,当时宁王叫人传的时候,根本没有人觉得皇帝会里赴约。
可没有想,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,皇帝竟真的从太殊宫里赶过。
只不过他的样子,完全不像是叙旧的。
想里,那太监不由小心翼翼地瞄谢钊临一眼。
——年轻的帝王眉头紧锁,看上去心事重重。
他们的猜测没有错。
谢钊临的确不是有心叙旧的人,他能里全是因为心虚。
“。”谢钊临没多什么,他缓缓点头,向寺庙的深处而去。
……
光成寺最僻静的那个小院里,宁王正坐在树下举杯独酌。
看谢钊临之后,只微微抬抬眼皮,淡淡地:“陛下,您。”
或许是彻底心死,或许是觉时日无多,此时他不像决裂时那样的歇斯底里,反倒异常平静。
音落下,就端起酒壶倒满对面的酒盏。
紧接着缓缓举起。
谢钊临走过去,坐在他的对面。
男人垂眸瞥一眼对方手中的东西,并没有将它接。
宁王干笑一声,将杯子放下:“陛下不喝酒,是担心我在里面下毒吗?”
“我……朕没有个意思。”
明明早就已经习惯当皇帝,在朝堂之上更是无比威严,一副受命于天,无人可以质疑的模样。
可面对眼前个人的时候,谢钊临却怎么都难以将“朕”个字眼出。
“……没有个意思。”宁瑜昭冷冷地笑一声,将他的重复一遍。
初春的气温还很低,按理不是一个在屋外独酌的时间,更别今天晚上还下着小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