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冒着滋滋的热气,看上去的确有些恐怖。
“没事,”少年的目光有些躲闪,“你去洗漱吧,我马上好了。”
过了一宿谢不逢的头发终于彻底吹干。
微卷的头发长至肩下,看上去很是特殊。
“刚才这是……”文清辞有一些犹豫地问。
虽然有些不愿,但房间的主人毕竟是文清辞,见他问谢不逢停顿了一下,只得如实交代:“我将锅热了一下,想要烧水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热锅加冷水的确是会炸锅。
少年真的自己想得一样,完全不会做家务。
……不过看他略略微懊悔的表情,自己应该也不必再提醒了。
而直去厕所洗漱,文清辞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想:不得不说,谢不逢还真挺有创,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先将锅烧热再加冷水的。
想这里,在洗漱的人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。
少年虽然没有什么做饭的经验,将鸡蛋煎得有些糊。
但好在文清辞在吃的这方面,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。
早饭过终没什么表情,看上去酷酷的谢不逢,居然在文清辞的背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。
*
现代人不能没有手机,吃完早饭文清辞便带谢不逢出门,去修他被水浸泡的手机。
这一路上,少年虽然没有说什么话,但始终寸步不离紧跟在他的身边。
“……这机真的不能修了吗?”连着被两家店拒绝,文清辞不禁有些怀疑人生。
店主笑了一下,很是为难的说:“真不行,这手机都已经被泡坏了。要不你再去别处问问?或者去专卖店看看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作为一个大学生文清辞怎么说也是了解一点电产品的。
他认得谢不逢手机的型号——这是某品牌月初发布的新款手机,溢价才能买。
刚没天被水泡坏,实在有些太过可惜。
所以纠结了没秒他便决定:按照维修店老板说的,去附近的专卖店看一看。
“走吧,”文清辞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,“我去专卖店。”
“不麻烦了,”谢不逢摇头说,“我没有需要联系的人。”
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手机,文清辞完全不一样。
“这怎么可以!”文清辞微微抬眸向少年看去,“手机一直坏着你不会着急吗?”
谢不逢应该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没有玩过手机了,这在文清辞看来,着实是一件非常不可议的事。
话音落下,他便轻轻拽着少年的手腕将对方带出了维修店。
低头导航寻找专卖店方向的文清辞没有发现,谢不逢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耳垂也在这个时候泛起了一点浅浅的红。
——实际上他也有些不适应没有手机的生活,但不知怎的一想自己手机修好或许要离开文清辞,谢不逢本能的便有些排斥。
……难是因为自己太厌恶那个家了?
此时的少年不明白这种情绪究竟是由何而来。
“找了,”文清辞看了一眼手机,终于缓缓松开了谢不逢的手腕,“我走过去吧,十分钟能。”
“好。”
老城区的人行两边,栽种着已有十年树龄的高大法国梧桐。
高大梧桐的枝丫,将阳光切碎。
化作斑斑光点,落在文清辞的面颊上。
他的话并不多,也不过分热情。
只是一边向专卖店走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谢不逢聊着过去发生在这里的趣事。
……从没有人少年说过这些。
这一切对谢不逢来说有些陌生。
但是一向“讨厌听废话”的他,外地喜欢。
“等等——”
刚刚达目的地的时候,谢不逢突然站在原地,紧紧地拽住了文清辞的手腕。
“怎么了?”受少年的影响,文清辞也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。
他下识地向着街另一边看去。
——不远处的路口停着辆通漆黑的轿车,车旁还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。
此时他向街两边四处张望。
谢不逢拉着文清辞,一点一点向旁边的小路上退去。
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文清辞还是压低了声音:“你认得他吗?”
“是我……爸的人。昨晚我是在这里下车的,他应该想要找我将我抓去。”
这个“爸”字,谢不逢说得格外不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