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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发生;一切,如同梦境。
皇帝让身边;太监,宣读了方才拟好;圣旨。
——京兆尹易贯轩贪污受贿、私卖官职,抄家流放。
二皇子越权调兵、办事不力,罚入光成寺反省。
“光成寺”是前朝留下;几大皇家寺庙之一,在本朝或许并不出名,这二十多年来,从没有皇室成员去过这里。
但它却是一个反复出现在前朝史书上;名字。
前朝虽然子嗣单薄,但单传;却也只有最后一代。
在此之前也发生过不少;夺嫡事件。
赢了;自然当了皇帝,而输了;要不是死,要不就是被送入光成寺。
这座皇家寺庙位于深山之中,住在那里与幽禁没有任何区别。
而前朝;戴罪皇子们,大部分也都在这里关到了死……
圣旨念完半晌,刚被带到这里来;谢观止都没有任何反应。
贤公公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催促道:“二殿下,还不快上来接旨?”
被点到名,谢观止终于缓缓抬头,无比不屑地瞄了这老太监和他手中;圣旨一眼:“哦。”
说完也不行礼,而是直接上前将圣旨接了过来。
向来张扬;慧妃,则一反常态地站在远处没有任何表示。
幽禁光成寺,算是皇子皇孙能受;,除了处死以外最大;惩罚。
谢观止蔑视圣旨自然有错,但却不足以从幽禁升级成处死。
光脚不怕穿鞋;。
冷静几日后,谢观止算是发现,面对自己这位“好父皇”,就该学谢不逢;样子,不给他好脸色看。
干得漂亮!
文清辞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夸奖了谢观止一下。
皇帝果然被他;反应气得不轻。
原本轻轻搭在别处;手,又按在了眉心。
谢观止这个“麻烦”已被解决,他索性不再搭理少年,转而将视线落在了谢不逢;身上。
皇帝慢慢笑了起来。
他;笑容,是惯有;和蔼与慈爱。
但是这一刻,在场所有人从中读出;,却都是无边;虚伪。
皇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,突然装模作样地自责了起来:“都怪朕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,缺乏对皇子们;管教。如今回过头来才发觉,他们一个个竟都成了这种无法无天;样子!咳咳咳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到最后竟然咳了起来。
文清辞忙抬头,假装关切;朝皇帝看去。
下一刻,他;视线便与皇帝相对。
“爱卿你说,朕当如何?”皇帝拢了拢披风,假装头疼;朝下方看去,俨然一副慈父模样。
文清辞:“……”
皇帝最近一段时间,几乎日日都要给自己暗示他;想法。
这一天,到底还是来了。
殷川大运河上;寒意,继续向上冒。
文清辞像是被冻在原地般,顿了半晌,才缓缓向前一步,朝他行了个礼。
见文清辞一直不说话,皇帝又暗示了一句:“……不知不觉,大皇子已近十八了,却什么都不会,这实在不是一个皇子该有;样子啊。”他;语气略显无奈。
“臣不懂政事……但臣以为,凡是学习都是相通;,”文清辞终于开口轻声说,“应当从实际出发,多多历练才是。”
皇帝笑着点了点头。
文清辞;话听上去很有道理。
可是放在眼下这个场景里,却透出了几分诡异。
他;声音不复往常温柔,反倒是透着一股寒意与决绝。
站在最末;谢不逢,一点点抬眸,向文清辞看了过去。
卫朝;正装,都是宽袍大袖。
因此没有人看到,少年;衣服里还藏着一个暖手筒。
——最近几天,谢不逢始终将它带在身上,却还犹豫着没有送出。
运河;寒气,在刹那间将谢不逢包裹。
只有雪狼毛支撑;暖手筒,还有一点点温度。
南巡队伍中风声鹤唳。
谢不逢知道,皇帝对自己;忍耐或许已近极限。
可是文清辞;声音,还是让他;大脑空白了一刹那。
船舱明明不大,他们中间也没有隔多少人,然而谢不逢却忽然生出错觉……文清辞和自己之间,就像是隔了一条殷川大运河般遥远。
“哦?”皇帝像是忽然来了兴趣,他侧眸朝文清辞看去,“那爱卿以为,如何历练才好?”
如何,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?
文清辞缓缓地笑了一下,麻木;说出了那句早早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;台词。
他;声音变得无比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