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案上。
清辞终于想起正,快步走到书案前翻找了起来。
那几味毒,并没有现成的解药,只有解毒之方。
假如谢不逢只吃了一味的话,毒或许好解。
可是这么多混在一起,就必须要考虑相克禁.忌,仔细斟酌才可以。
烛火映亮了不的卧房,将清辞的五官照得格外柔。
他只要一看医书,便会入迷。
寻找到记载那几味丹药的医书后,清辞便在纸张上写写画画,思考起了解毒的方法。
他意识过来,已是月挂中天之时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清辞缓缓搁笔,起身活动了活动手腕。
时间已晚,还是早一点休息吧。
正在此时,夏末微凉的夜风忽然顺着窗吹了进来,轻轻抚过清辞没有帷帽遮挡的颊,吹得墨发于背后轻舞。
清辞的视线不由自主向窗外落去。
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,没想到竟看见——一身玄衣的谢不逢,提着盏灯笼,穿过宫道缓缓踏入了院中。
两人的视线,在这一刻相对。
“……陛下?”清辞不由一惊,接着立刻向目光移了开来。
,谢不逢半夜的,跑到这里来做么?
这间院子并不,谢不逢身高腿长,不过几步就穿过小院走到了门边。
不给清辞任何思考的时间,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谢不逢已经将灯笼吹灭,轻轻地悬在了屋外。
这个时候清辞终于想起,在涟县的时候,那名年轻太医曾对自己说——谢不逢至今仍住在自己的旧宅中。
所以说……他到这里,自然是来睡觉的了!
他的确曾谢不逢当了长一段时间的室友。
但那哪能今日相比?
彼时谢不逢还是个少年,而如今的他……早已长成人,且还同自己说过那样的话。
注意力在书本上移开后,谢不逢不久前于他耳边轻喃的话语,再一次回荡在了清辞的心底。
如一颗石子,坠入了寒潭。
寂静的夜晚沉默一道,放了房间里的暧.昧。
在这里住了几年。
直到现在清辞才意识到,原来这间卧房,是那么的狭小。
清辞不由向后退了半步,他强忍着,装作不道地提醒道:“陛下今晚不回宫休息吗?”
他内心活动极其精彩,可是表只能强装淡定。
清辞不同的是,谢不逢的语气平静至极,像是真的在单纯回答清辞的疑惑似的:“此地便是我这一年来日常起居之处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又说:“……我未搬入宜光殿,玉光宫则久未有人居住,还是一片破败。”
谢不逢的声音低沉,略微沙哑。
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宜光殿是历代皇帝的寝殿。
废帝谢钊临生前就曾住在那里,当日的宫变是在宜光殿外爆发的,怎么说有一些晦气。
谢不逢不想去那里,有可原。
而玉光宫则本就年久失修,给皇子住就已经过分,更别说让皇帝去了……
清辞有些许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自己怎么不道,皇帝陛下居然有这么多的“惨”?
太殊宫内人人皆,谢不逢将从前的太医署,化作了居所。
一时半会间,清辞好像真的没有办法,理直气壮地将皇帝从这里“请”出去。
至于自己。
作为一个“死人”,更不能半夜地在太殊宫里乱晃,寻找住处。
见谢不逢在这里理不直气壮,揣着白装糊涂。
清辞索性当装作无发生,直接破罐子破摔。
不就是当室友吗?
有么好怕的。
“好,”清辞强忍着朝谢不逢微笑道,“陛下请自便。”
语毕,便立刻闪身回到了屏风背后。
因此他没有看到,在自己话音落下的同时,谢不逢的唇边,竟不由自主地漾出了浅浅的笑意。
白日里马车一点不快。
但到底在路上折腾了几天,清辞心里虽忐忑,但还是没用多长时间便进入了梦乡。
而刚刚好好休息过的谢不逢,却他截然相反。
夏夜木窗微启,有凉风顺着窗缝吹了进来。
将房间里的淡淡苦香,吹得极清极淡。
清辞睡觉向来安静,半点声音不会发出。
哪怕舟车劳顿,熟睡之后他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