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起飞的时候,日内瓦整个城市,还有银装素裹的阿尔卑斯山还在沉睡,刚刚冒出的一丝阳光也阴沉了下去。
贺则也在飞机上,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可能发生的状况。
他打开手机,手机的壁纸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拍的合影,蕊儿作者鬼脸,江晚依偎在他的身侧。
“贺爷,要喝点什么?”
专属的空姐端着茶,咖啡,果汁还有酒上前询问,贺则也二话不说指了指那瓶快要见底的威士忌。
“多加点冰。”
空姐照做,贺则也刚准备送入嘴巴里,想起了江晚的叮嘱,伤还没好,不能喝酒,嘴角浮起一抹不经意的微笑。
“还是帮我换成热茶吧。”
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
他喝完之后,机舱里不同于去程,现在只有他一个人,他往后靠,整个人紧绷着神经,江爸的消失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。
困意来袭,他躺在座位上原本只是打算小憩,没成想直接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空姐轻声叫醒了他。
“贺爷,您的电话。”
空姐蹲下身,两手拿着贺则也的手机递给他,是阿威。
“贺爷。”
贺则也揉了揉眉心,强迫自己清醒过来,窗外升起的时候是一片明朗,现在窗外却是电闪雷鸣。
“有线索了?”
“查到贺则路原本的两个手下突然要出境,还是西苑给安排的。”
贺则也的冷笑挂在脸上。
“我就知道贺正英不会轻易放过我,他们去哪里?”
“英国。”
“贺则路的老巢,以为这样就没事了?”
“我已经派人跟着了,一旦有机会,就会立刻拿下。”
“他们这么着急走,肯定是贺正英安排的,怕他们败露了事情,要活的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挂断了电话,贺则也看了一眼手机,他睡了两个多小时,微信里是江晚的语音和一条视频,蕊儿在大落地窗前画着远处的阿尔卑斯的山巅,流云和蓝天也被蕊儿的画笔嵌在纸上。
“现在就开始想你,”贺则也拉进了手机,对着江晚的照片亲吻了一下。
江晚在屋里和蕊儿一起晒着太阳,她很爱画画,给她一张纸和一根画笔,她能安静地自己呆很久。
看了几眼手机,他依然没有回消息。
江晚有些失落,失神了许久,这时候手机响了。
贺则也:刚才睡着了,才醒,你在干嘛?
江晚:在陪蕊儿画画,明天送她去上学了,然后搬去酒店。
贺则也:乖,我还有差不多十个小时才到。
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,都说中年夫妻亲一口,噩梦能做好几宿,不过在江晚看来,好像她和贺则也前几年把所有该闹的别扭都闹完了。
现在,两个人简直就是掉进了蜜罐里的热恋小情侣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。
贺则也:楼下的花店我续了半年的钱,你喜欢什么跟老板说。
江晚:好,今天给我送了新的花,很好看。
贺则也正准备回过去,阿威的电话又进来了。
“贺爷,西苑那边这几天频繁和很多上面的人联络。”
“贺正英这是准备亲自出上来和我对打?”
“贺则路判了,数罪并罚,25年。”
贺则也长舒了一口气,看来他这顿打并没有白挨,撕开了一个口子,就为了把掩盖的腐烂全部暴露在日头底下。
“25年?他从小锦衣玉食地养了那么多年,既然贺大公子进去了,就交代一下,好好对他。”
“我明白的,里面也有以前我们的人,已经交代过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阿威沉默了一会,接着说:“贺爷,还有一件事,唐姨今天突然说要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她说,要去庙里修行,为老爷子祈福。”
贺则也觉得这件事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,一切都显得过于巧合,一环套一环,就为了等待他不在的时机,发生地时间卡得很死。
“有没有说去哪里?”
“唐姨没说,只说要是有任何老爷子的消息,第一时间通知她,她会回来再照顾老爷子的。”
贺则也挂了电话后,又陷入了思考。
唐姨,好像是在故意逃避着什么,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她可疑。
飞机穿过了一阵闪电,又迎来了一阵晴天,贺则也的心底确实一阵乌云压阵,自己不过走了不到一礼拜,贺正英就趁机而入。
江晚看贺则也许久没有回消息,想他也去忙了,准备去帮蕊儿收拾行李明天去上学,门铃响了。
“盈盈?”
“你家老公走啦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今天早上我还刚起呢,他就来敲门,拎着个行李袋,说要回国一段时间,拜托我有空的时候多来你家陪你解解闷,聊聊天。”
江晚愣了一下,原来他一切都想得这么周到,就怕自己觉得无聊和孤单。
房盈盈看那尊大佛不在,没有那么不自在,直接就端着水果一屁股坐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