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......”
贺则也不经意间压到了后背还未痊愈的伤口,整个人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,那一阵淤青一直还未消散,稍有不慎就会觉得很疼。
“还在疼吗?”
江晚起身打开了床头灯,看到了他强撑着不说话,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,左边抓住床沿的手青筋在昏黄的灯光下凸起。
“没事,一会就好了。”
“我去拿药。”
“不要,晚晚。”
贺则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,另一只手半撑起身子,上半身赤裸裸的几处伤口,让江晚看了不禁一番心疼。
“那个药,有依赖性,段医生说了,疼得时候能不吃尽量不吃。”
江晚这才明白,为什么好几次夜里贺则也宁愿在灯下工作到通宵都不愿意睡去,原来是背后的伤口一直让他不舒服。
“那我陪你。”
江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置身于黑暗,额间的汗珠一颗颗滴落,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靡。
“抱我。”
贺则也伸出一只手胡乱抓着江晚的手臂,江晚立马脱掉了睡衣,赤裸地被他搂在怀里,贴近他的身体,感受他身体因为疼痛而逐渐翻腾的神经。
“你要是实在受不了,我去......我去弄半片给你,这样会不会好一些?”
“不行。”
贺则也果断地拒绝了,他不能让那些成瘾的东西来折磨自己的身体,即使能缓解此刻他的伤口那如万针扎骨的疼。
“你抱着我,我在这里。”
江晚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,只能是紧紧地抱着他,感受他的身体的颤栗,全身紧绷的状态让江晚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。
贺则也抱住江晚的右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腰,恨不得把江晚一同揉进自己的肌肤里,江晚虽然有些吃疼,也是跟他一起忍受着。
“好些了吗?”
等过了一阵子,贺则也的双手放松了些,仿佛是疼的那股子劲儿过去了,他终于舒展了眉头,江晚转身在手边抽了几张纸巾。
“擦擦。”
贺则也的头上全是汗,江晚替他擦了一遍。
“段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好?”
“贺则路下手太重了,后背伤到了骨头,不是那么轻易能好,上次的新药药力比较猛,所以再吃下去,会容易离不开。”
“可是你经常这么疼,也不会办法。”
江晚拢着他的侧脸,他的全身因为刚才的疼痛温度很低,尽管屋里的暖气很足,却摸上去还是很冰凉。
“比这更疼的都熬过来了,这不算什么。”
江晚手往下滑过的时候,触碰到了自己曾经伤害他的时候,戳的那一个伤口。
“那次手术,医生说你不肯打麻醉。”
“是,疼得彻骨,才能记得住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江晚低头越过他半个身子,在他那已经痊愈的伤口上落下一枚吻。
“不用说对不起的晚晚,我们之间没有这些,那时候的你还没有感受到我全部的爱,才会对我防备,我不怪你的。”
“可是我会怪我自己。”
江晚泄了气,每次看到那个伤口都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抽自己一耳光,怎么当时就一上头那么尖锐的笔想都没想捅进了他的身体里。
“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嘛?不要多想了。”
贺则也反过来安慰她,看着她的眼圈
“多愁善感会变老的,对宝宝也不好,变不好看了都。”
江晚嘟着嘴问他:“那生孩子会变老变丑,还有妊娠纹,之后还会漏尿,你还会爱我吗?”
“又不是第一次生,我怎么不爱?”
贺则也的嘴巴只有遇到江晚的时候才是甜的,以前他准备了一卡车的情话都没机会说给江晚听,现在倒是张嘴就来。
“不疼了,睡吧。”
两个人折腾到四点多,终于贺则也的疼痛熬过去了,江晚也揉揉了眼睛,两个人盖上被子直接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时候。
江晚一摸旁边的床单都冷了,知道他应该起得很早,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间。
“糟了!”
她立马从床上掀开了被子,赤着脚连牙都没有刷就下了楼。
“太太,您起来了。”
陈姨正在厨房做着饭,蕊儿和贺则也都不在家里。
“他们人呢?”
“贺爷带着蕊儿去逛超市了,一会就会回来了,饭好了。”
“今天本来说好一起去蕊儿的学校看的,这下糟了,睡过头了。”
江晚立马跑回二楼的房间去洗漱和换衣服,正好贺则也也带着蕊儿回来了。
“晚晚?”
贺则也怀里抱着一束玫瑰,推开了房门,两个人碰了个正着。
“我今天睡过头了,说好去看蕊儿学校的结果给忘记了。”
“没事的傻瓜,再重要也要让你和宝宝都先睡好觉,那边我约了下午。”
这样江晚才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,看向贺则也怀里用牛皮纸袋包着的玫瑰花。
“好美。”
“送你的,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