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觉得很奇怪,贺则也一向谨慎的人,而且青山路那边没有任何贺氏的投资或者物业,怎么会突然把车开到那边去?
魏雪紧跟着监控画面,一路开车的人没有露脸,低着头,只能看见他也带着手套,穿着贺则也的衣服,江晚在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。
“旁边有人。”
魏雪看到了从后排伸出了一只手,拍了拍主驾驶的人。
江晚凑近了来看,那只手带着一只大金表,这只表......
“是贺则路,这只表是之前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限量版,全世界都没几块,之前去西苑吃饭的时候他还特地炫耀来着。”
江晚和阿威都觉得奇怪,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坐在一辆车上?平时里见了面都恨不得扇对方几耳光。
“不对,他们两个是肯定不可能坐在同一辆车里,贺则路还能拍他的肩膀。”
阿威和她都了解贺则也,这画面看上去过于诡异,肯定不会。
三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,段医生再次进来了。
“太太,瑞士医疗团的人到了。”
贺则也请来的瑞士医疗团以段惊延以交流的名义,请了过来。
阿威特意安排了大横幅和他们的记者在门口大招旗鼓地宣传,就连市长秘书那边也去过电话,打了招呼,甚至市长秘书都出现在了贺家医院的门口为这次的交流站台。
等门口的热闹过了,段惊延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了顶楼,人多嘈杂,江晚不得不戴上墨镜,装作还是看不见。
原本宽裕的套间突然进来4,5个大男人,显得有些拥挤,段惊延二话不说直接介绍起贺则也目前的情况,顶层的门口阿威派人守着。
他们围着贺则也围着一圈,频频交谈,很多专业的术语江晚听不太懂。
“太太,媒体那边安抚好了,今天瑞士医疗和贺家医院的交流,还有市长秘书的出席会成为头版头条,下午......还会有一件事情,目前贺爷病了的消息,只要有人发,就会立刻被封锁。”
江晚点点头,其实墨镜下的眼神一直在看着病床上的贺则也,等他们走了之后,病房里恢复了平静。
“怎么样,段医生?“
“幸好没有伤及肾脏脾胃,就是后背的这一杆子,下手有点重,头上的事外伤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能醒来?”
段惊延没有说话。
“不确定吗?”
“太太,坎德尔医疗之前有一种药用在您父亲的身上,很管用,现在贺爷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,我们不知道,那个药会刺激脑部的神经,让人快速苏醒,只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。”
江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意味着风险,意味着可能会适得其反。
“之前您父亲也是一点点加大了剂量才能醒过来,不过您父亲是因为几年的深度昏迷,贺爷......这没到那个地步,所以我们不敢直接用药,在临床医学上,每个人的耐药性是不一样的。”
江晚抿着嘴,没有说话,她知道段惊延是在征求自己的同意。
“如果不成功,会怎样?”
“会深度昏迷。”
“你有信心控制好用量吗?”
“有。”
“那我相信你。”
段惊延立刻着手去准备,江晚一整夜都没有睡觉,魏雪将那几条关键的监控回放都保存了下来交给了她。
“谢谢你魏雪,大晚上还辛苦你跑一趟。”
“没事的晚晚,别太紧张,贺爷会好的,学校还没有开学,我还不是很忙,有什么事你再叫我。”
“好,阿威会送你回去,门口都是记者,不方便,他会带你回家。”
魏雪走了之后,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,贺则也的头上包的像个木乃伊,只剩下两只眼睛和嘴巴,鼻子在外面,江晚从卫生间接了一盆水。
“你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了,你知不知道都快把我吓死了。”
江晚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有些哽咽,但是很快她就强迫自己不要哭。
“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?你的手都还是热的,”江晚拧干了毛巾耐心地帮他擦着身上,她知道贺则也爱干净,哪一寸的位置都没有放过。
“蕊儿还在等着你说要让你带她去瑞士滑雪,马上就要过元宵了,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?”
江晚多希望这时候贺则也可以跟自己搭话,只是房间里除了她的声音,再没有别的了。
不一会儿,段医生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瑞士人进来了,手里还拿着一堆药物。
“太太,我们先少量地注射,观察下反应,如果不行再加大剂量。
“好。”
针尖刺进他的皮肤里,所有人都在等着结果,点滴调整好之后他们又出去了,江晚一刻都不敢闭上眼睛,生怕自己睡着了他万一有个什么事,没人发现。
只好强撑着几乎一夜未眠的身子,陪在他的身边。
“你啊,下次不要这么逞强了,以后有什么事情,你可以让我帮你分担一些,你不是说过了吗,夫妻同心,荣辱与共,以前我做了伤害你的事,我跟白景文走,我让蕊儿之前以为自己没有妈妈,以后我真的不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