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的贺亦如还没有醒,气氛有些尴尬,白景文作为一个医生,很自然地掀开了被子,想看一下贺亦如的状态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贺则也抓住了他的手,语气很不好。
“我是医生,虽然不是产科,但是胎盘前置对于产妇和新生儿都非常危险,我看看伤口愈合怎么样,如果需要帮忙,可以转到我们院。”
“你觉得贺家医院不会尽力救自家人?”
“我作为一个医生,建议你们,至于采不采纳,看你们自己。”
江晚看他们两个又要打起来,赶紧出来。
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,正好宝宝也在这时候哭了起来。
“宝宝乖,宝宝不哭。”
哭声越来越大,柳建红推门进来,一把从江晚手里抢过了孩子。
“自己孩子都没带过,怎么带我家孩子?”
贺则也想上去理论,被她拉住。
贺亦如躺在床上翻了个身,痛苦地闷哼着,嘴巴抽巴想说什么又没有力气。
“如如,你哪里不舒服?我去叫医生。”
“许……许…”
江晚知道她要说什么,赶忙打断了。
“去叫医生,如如醒了。”
柳建红把孩子塞给了白景文,他硬着头皮哄了两下,等柳建红前脚刚关上门,后脚他就把孩子塞进了贺则也手里。
他熟练地抱着孩子,孩子在他的怀里慢慢安静了下来,慢慢哭声停止了。
“许为谦呢?”
“老许身份尴尬,你妈和你爸都在门口,等他们走了,他再来。”
“他……他人在哪里?”
贺亦如的伤口很痛,镇痛棒都没办法完全让她平静,她只能抓住病床旁的栏杆,用尽气力说出话。
“他一直在楼下,直到我告诉他你安全生产,还在楼下车里。”
她松了一口气,涔涔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。
“哥,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西苑,爸爸…他想害你。”
贺则也俯下身,抓住了贺亦如的手,她的手心里都是汗,手很凉。
“我那天…羊水破了,是因为听到了…爸爸他说要…要把视频公布,说你会完了。”
贺则也又心疼又愤怒,想到贺亦如因为自己预产期提前,差点在鬼门关回不来,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西苑的人撕了。
“哥哥,爸爸,小心爸爸。”
从小只有贺亦如真的把他当家人,不会因为他的侵入,因为他是私生子就对他刻薄,一直维护他,就连现在怀着孕,都不忘提醒他。
“好,我知道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贺则也强忍着怒意安慰,医生进来做了一通检查,确定她无事,贺正英和柳建红才离开。
“你也可以走了。”
贺则也冷峻地抬了一眼,白景文推开门,正好遇到了跑上来的许为谦。
“如如。”
许为谦跪在了贺亦如的病床前,两个人泪眼模糊,孩子在一旁熟睡。
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江晚拉着贺则也站在门外,医院里人来人往,顶层的VIP全部被贺家包了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,只是担心如如。”
江晚看到贺亦如一脸苍白的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,心都软了。
“当初我生蕊儿,我还昏迷着,没有任何感觉,我不知道那时候是有多痛,今天看到如如,她真的是爱惨了许为谦,才会背着白家儿媳的名声给他生下孩子。”
“晚晚,如果我想把名下一部分财产给如如和这个孩子,你会不开心吗?”
“怎么会?我和蕊儿是你的亲人,如如也是,我知道贺家除了她,其他人都对你不好,你要给她留多少,我都没有意见。”
贺则也激动甚至有些落泪,夫妻因钱反目,各自为营的事情他见过太多,从前或许没有动过这个念头。
今天他听到贺亦如醒来就对他说起这个,他知道自己要为她做些什么。
“不过不会现在给,她现在和白景文结婚了,给了她就等于给了白家,什么时候她和白家撇得干干净净,再说。”
“不会的,如如也是我的妹妹,你想做什么,放开去做。”
贺则也献了一大袋子血,有些眩晕,捏着鼻梁往后仰躺,江晚靠在他的肩上,突然他发笑,江晚被他吓了一跳。
“你不会献血献傻了吧?虚了?”
贺则也敲了一下她的额头。
“你想什么呢小傻瓜,我身体虚不虚你还能不知道?”
“谁跟你说这个!”
“我只是觉得,我和你在外面守着,如如和老许在里面,他们又见不得光,你说我们算不算帮他们偷情?”
江晚也笑了,偷情?似乎也说得过去。
“怎么?你也想?”
“倒是想试试。”
江晚一记“你最好小心”的眼神递过去,贺则也立刻道歉求饶。
“我怎么舍得?”
走廊上零星几个护士走过,房间里他俩的哭声逐渐弱下去,孩子哭了几声,然后立马又安静了下去。
“老贺。”
许为谦红着眼眶出来,江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