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太太丢掉手机，看向贺则也。
“不可能！老齐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就能杀的！”
她的情绪激动，不愿相信这是真相，齐老在海市多年，树大根深，曾经那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，他都好好的活了下来，怎么会这件事就把他杀了。
“黎局长，能否让我单独跟齐太太说几句话？”
“这......这不太好吧，外面那么多的记者，这......”
“五分钟就好。”
黎瞬看了一眼，点点头带着警察局的人出去了。
贺则也上前拿走了手机，齐太太和她女儿看着他，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“贺则也，你不会想在警察局杀人灭口吧？”
“齐太太，言重了。”
“呵，海市的天白是老齐，黑就是你，以前你干的那些事，还用我多说吗？”
“既然齐太太知道，那应该就知道，如果我真的要对齐老有什么想法，早就等不到今天。”
贺则也敲了敲桌子，闷响让她们母女两个人没有吭声。
“这个男人，是之前华盛区的那一次拆迁，出了事的人家，如果把他放出来，齐太太，你们还会有安稳日子过吗？”
齐太太脸色微变，那次的事情，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当年参与到这件事的人，要么调走，要么进去。
唯独齐老当年独善其身，要是他重新吐了口，鱼死网破，那谁都不会好过。
“这个男人的老婆和孩子，我已经派人去安抚了，而他，死无对证。”
贺则也从前狠厉的眼神，让齐太太不寒而栗，现在她没了依靠，只能靠着市里和政策上对遗孀的怜悯生活。
如果这时候，要再掀起什么风浪，她自己未必能抗住。
没了齐老，她的腰杆硬不起来，也更别想这件事牵扯的那么多人，早就升迁的升迁，关系厉害，这么多年在齐老身边的耳濡目染，她早就看透。
她微微往后侧身，眼神直面贺则也。
“那依照贺总的意思，是要我这件事就此罢休？”
“齐太太，齐老在海市的贡献，可保你们母女一生荣华富贵，何必再过于纠缠呢？”
贺则也轻巧地拿住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命脉，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，要是真要死磕到底，她们的日子未必有现在好过。
“这些，是我私人的小小心意。”
贺则也一个眼神，阿威递上了一张银行卡。
“这些年多亏了齐老的照拂，贺氏才能在海市一帆风顺，这些钱已经洗过一遍，放心。”
她没有伸出手，阿威把那张卡塞到了她女儿的手里。
“听说令千金，不日就要和白家的大公子结婚了，那这份，就算是我的随礼。”
齐太太看着那张卡陷入了沉思，许久点了点头，女孩把卡塞进了包里。
“老齐命苦，好不容易操劳了一辈子马上要退了，没有享到福。”
齐太太眼泪唰地一下留了下来，贺则也知道成了，要阿威把黎瞬他们从屋外叫了进来。
“怎么样？”
“黎局长，老齐生前总是提到你，说你和他年轻时候很像，有拼劲，都是从小地方稳扎稳打上来的，现在老齐就这样走了。”
黎瞬一脸惊讶，刚才还恨不得吃人的齐太太，怎么突然一下子口风就转了。
“黎局长，视频齐太太看完了，这个男的已经上吊死了，证据在这里，这件事差不多也可以结案了。”
黎瞬将信将疑把那视频从头到尾看了很久，这男人眼神淡漠，语气平淡，没有异样。
“他是个反社会型人格，在度假村就和同事相处不愉快，自卑又自闭，只是可惜了齐老，碰到了这么一个人。”
黎瞬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，知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。
但是他更是看多了官场上的利害关系，知道不该问的，不问，才能保住乌纱帽。
“齐太太，这事您看？”
齐太太收起了刚才夺眶而出的眼泪，婆娑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儿。
“我们母女以后无依无靠，也不想在老齐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，既然人找出来了，那黎局长，就按照正常的结案流程走吧。”
黎瞬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，立马出去汇报，她女儿搀扶着齐太太走出了警察局，那些记者蜂拥而至。
“黎局长，这件事，最后的定论得你来说。”
贺则也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微笑，黎瞬知道这是他给自己发出，同盟的信号。
与出门时候不同的是，回到家的时候，贺则也的心情大好。
“贺爷，那之后没了齐老，上面的人......”
“陈远是齐老的学生，你觉得他怎么样？”
“没太接触过，不好说。”
“黎瞬现在是局长了，如果再往上一些，倒是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贺爷，谢韵韵来了。”
陈姨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，贺则也看了一眼楼下，谢韵韵的车果然停在楼下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谢韵韵收起了往常在贺则也身上放肆的眼神，也很聪明的在客厅里站着，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