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反复复几次,江晚知道这一段源文件,就是贺则也一直在找,但是江城一直不愿意再拿出来的。
画面黑了,再有画面的时候,是贺则也挽着江晚的手,从三楼走下来,整个房子里全是玫瑰花,外面的草坪上放着纯金打造的一束金玫瑰,还有整个空间被装饰成了白&粉两种。
江晚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婚礼,所有人都沉浸在喜庆中,就连一向公事公办的陈姨,也在角落里拍红了手掌。
除了她。
贺则也蹲下来单膝跪下,将从iss.j那里定制的钻戒,戴在她的手上,全世界只有一枚的钻戒,自那天后她再也没有戴过。
这时候画面里,爸爸都还在,仪式结束后,宾客陆陆续续移步至户外的餐桌,江晚犹如一具木偶,贺则也牵着她一桌桌地敬酒,她木讷的微笑,不发一言。
“我累了,想去休息一下。”
“好,要我陪你吗?”
江晚摇摇头,今天婚礼的主角本就不是她,就连白景文都被贺则也请了过来,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上了一刀。
贺则也松开了她的手,她回到了房间,呆呆地看着门外每个人嘴上说着的百年好合,她觉得刺耳。
画面又黑了,滋啦滋啦的声音,吵得她皱起了眉。
再有画面的时候,就是爸爸已经摔倒,贺则也白衬衫和手上还在滴着血,江晚拖着婚纱准备去楼下露个脸,转弯的地方,就看见了这一幕。
“啪!”
她关上了电脑,再往后的事情,在她脑子里就像是电影倒放一样,又放了一遍。
贺则也:有看出什么端倪吗?
屋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,江晚的心绪也起起伏伏,从她和贺则也的怀疑不谋而合开始,她心里已然明了,这件事最后都不会妥善的解决。
如果顾及江城,那贺则也随时都可能会被西苑那边狙击到死。
如果顾忌贺则也,那江城必定会接受法律的惩罚,爸爸和唐姨不一定能接受这个结局。
进退维谷就是说的现在的她。
贺则也看着手机里江晚久久不回消息,准备打个电话准备过去问问。
“贺爷,太太来了。”
“嗯?”
阿威打开门,江晚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站在走了进来,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可以理清这些,只想现在和他在一起共同面对。
“怎么来了不说一声,我好叫阿威去接你。”
贺则也很自然地上前与她面对面抱住她的腰,只有面对江晚的时候,他整个人的温度才会暖和起来。
“我没有打扰你吧?”
“没有,我也准备回家了。”
贺则也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,今天一天已经下去了一摞了,窗外城市霓虹开始闪动,月色高悬清亮,明天应该又是个好天气。
“爸爸今天醒了一会,能跟我聊聊天了。”
“真的?你怎么不告诉我呢?”
“怕你在忙,我在家里,段医生也赶回去了。”
贺则也长舒一口气,当初去瑞士的时候,因为摔得过重,许多医生对严重的颅内损伤并没有太好的办法,都劝他放弃,唯独他和段医生一直在坚持。
“爸爸说,不是你,对不起,之前我一直怀疑是你。”
江晚垂下了眼帘,小声地诉说着这些年自己对他的愧疚。
贺则也反而笑了笑,拉着她坐在沙发上,就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那样,很自然地牵着手,看着窗外的夜色深重,月色正浓。
他转动着婚戒,即使江晚不在的这几年,婚戒他也从来没有摘下来过。
“爸爸醒了就好。”
“爸爸说了,是江城。”
“如果你想要他的命,我随时可以。”
江晚摇摇头,如果是别人,她或许能狠得下这个心,可是今天爸爸即使知道是江城,也并不希望她去对付江城。
“我怕唐姨和爸爸,接受不了。”
贺则也知道她在忧虑什么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江城也是抓住了这一点,再能这么多年在外面肆意妄为,就像贺则路这么多年给家里惹得麻烦。
“江城我已经去警告过他了,如果爸爸不能恢复得和从前一样,那他也会一辈子坐在轮椅上。”
贺则也之前给过他一些小小的教训,让他在泰国老老实实地呆着,要是再敢弄出点什么动静出来,下一次就不只没了腿。
“那西苑那边怎么办?”
贺则也在江晚的手心轻轻划拉着,缄默了片刻。
“只能等,贺正英也不少把柄在我的手里,只能看谁先忍不住。”
看了眼时间,已经7点多了,城市的车水马龙开始了,贺则也好不容易今天空出时间来。
“走吧,今天我们去过个二人世界?”
“蕊儿怎么办?”
“家里的司机去接了,晚上陈姨会哄着她睡觉的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哎呀,”贺则也竟然对着江晚撒起娇来,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样,眼神无辜地垂下来,无比深情地看着她。
“最近我好累,事情好多,只有跟你在一起会放松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