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伊始,江晚和贺则也带着蕊儿在一片郊外的空地上放完了烟花,说好的守岁,结果本来活蹦乱跳的蕊儿,才十一点就嚷嚷着要睡觉。
“我上去把蕊儿哄睡着,你歇会。”
贺则也抱着蕊儿上了楼,唐姨凑过来,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,一阵唏嘘。
“当年小贺上门来说要娶你的时候,把我和你爸,吓得不轻,尤其还是......”唐姨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唐姨,过去了,别放在心里,这件事不是你的错。”
江晚知道她在介意什么,当初要不是江城欠了那么那么多的赌债,她也不至于成为筹码,变成了贺则也的新婚妻子。
“哎,都怪我,从小溺爱,才让他无法无天,沾了赌,这辈子是戒不掉了。”
唐姨说着就开始抹泪,江晚只能是拍拍她的后背安慰:“今天是大年三十,马上初一了,不说这些。”
“是,过年了,说点高兴的,对了红包,给蕊儿的。”
说完唐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红包,递给了江晚,江晚直接塞了回去。
“这是干嘛呢,蕊儿贺则也给得够多了,唐姨您就别惯着她了,都快把她宠坏了。”
“那小贺给是小贺的事,我是我的事,拿着,听话。”
江晚拗不过,只能勉强收下了。
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壁炉前听着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燃烧的声音,还有春晚李谷一老师的《难忘今宵》响起。
全新的一年,来了。
唐姨年纪大了熬不住了,起身回房间睡觉去了,贺则也哄睡了蕊儿,再下楼来,和江晚坐在沙发上,两个人相视一看,谁都没有说话。
“你刚来家里的时候,连和我坐在一起,都不愿意。”
贺则也不禁想起了江晚刚嫁进贺家的样子,每一天都在逃避和他相处,就连碰见了也装作没看见。
五年多前,又一次江城“失踪”了,大概半个多月没有回家,也没有任何的消息。
江晚下班回家的路上,快到家门口的时候,听见有人在喊她。
“江晚!”
她回头一看,一脸胡茬子的江城,佝偻着在没有监控的死角。
“你回来了?”
“嘘!别说话!”
江城捂住了她的嘴,紧张地左右看看,贼眉鼠眼的。
“晚晚啊,你也知道哥有些小爱好,不过我改了!真的改了!这次彻底改过自新了,不过你要帮哥一把。”
江晚半信半疑地看着江城,她知道他好赌,家里已经拿了不少钱给他去还债了,现在说戒就能戒?
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你跟我去见一下我的老板,我新找了一份工作,但是因为我不是爱赌赌小钱,老板就不太相信我,要我带个家人去证明一下。”
江晚转身就走,不理他。
江城拉住了她的衣角,江晚撒腿就跑,知道他不安好心。
“别走!别走!”
江城抓住了她的头发,直接一根绳子捆住了江晚的双手,一张胶带一贴,傍晚这条路人不多,一辆小破面包车开过来,江城二话不说直接把江晚扔了上去。
“到了,大哥。”
一个小黄毛把车开到了郊区一个小别墅,江城上车,把江晚直接拽了下来。
“老板,人来了。”
别墅外几辆豪车停着,江晚被带着走了上去,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,坐在窗边的椅子上。
“放开我!放我走!”
江晚的嘴巴上的胶带被小心翼翼地扯了下来,江城跑到那个人的身边,哈着腰。
“老板,我妹妹带来了,那些赌债......”
那人转过身,看着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江晚,站了起来把她扶起来,江晚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,人都傻了。
“贺总?”
贺则也松开江晚被绑着的双手,绳子勒出了红印,擦破了皮,还有眼泪和汗水交杂在一起。
“啪,”贺则也转身给了江城一个嘴巴。
“我要你把人带来,不是把人绑来。”
“我妹妹,我妹妹她实在不太听话,贺总你看我这妹妹人给您了,我的那些高利贷就......”
贺则也懒得跟他废话,旁边有人递上了欠条,贺则也拿过打火机,那些欠条烧成了灰烬。
“滚!”
江城看着自己欠下的将近千万的赌债一瞬间灰飞烟灭,笑到了耳根子上,麻溜地就开滚,走之前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,暧昧地说了一句:“你就等着享福吧。”
江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瘫坐在沙发上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所有人都走了,贺则也试图靠近她,江晚立马吓得往后退。
“你要,你要干什么?”
“是不是吓着你了?”
贺则也收起了刚才的狠厉,抬手想摸一摸江晚的头发,被她躲开。
“贺总,我是工作上没有做到位吗?还是怎么了,你放我回家行不行?”
江晚哭出了声,哭红了眼,贺则也心疼地看在眼里。
“江城太好赌,欠了将近千万的巨债,你觉得他能还的干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