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的敦刻尔克,街道清冷,干净,行人三三两两走过,这座小城没有机场,她们到了巴黎之后,贺则也安排的司机把开车把她们接了过来。
江晚下了车,将蕊儿裹好,靠近港口的城市,入冬之后海风呼啸,带着一些冬季的凛冽。
“冷不冷?”
江晚蹲下身来,把蕊儿紧紧包裹住。
蕊儿眨巴着大眼睛,看着异国的建筑和行人,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,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好奇的,当车子驶过敦刻尔克国立美术学院,江晚顿时觉得旅行的疲惫一扫而空。
“蕊儿,这是妈妈曾经想要来的地方,”她摇下车窗看着马路对面古老的欧洲建筑,背着画板,或者拿着材料的学生,仿佛她也重新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大学时光。
“是,老板,太太已经接到了。”
司机的电话,打断了江晚的思路,她知道是贺则也,江晚的手机没有电了,司机将手机递给她。
“一路上还好吗?”
“嗯,还好。”
“蕊儿乖不乖?在飞机上吵到了没有?”
“我才不吵,我都乖乖睡觉的,”蕊儿听到贺则也在说她,嘟起小嘴就朝着听筒里说话,贺则也听到她们母女的声音,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。
“到了地方好好休息,司机随时都在候着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“晚晚,早点回来。”
江晚心里被他撞击了一下,听着他在国内的跨洋电话,心里暖暖的,不过一想起他和温雅,她又将所有的心思遮掩了起来。
“挂了吧。”
江晚先挂断了电话,她以此来掩盖自己慌忙的心情,这个城市很小,也不像南法那么被人熟知,城里的酒店几乎都没有几家。
原本公司定的是一个公寓酒店,江晚就觉得很好了,可是贺则也却安排了另外一家。
“到了,太太。”
司机打开了车门,一座欧式的小别墅,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。
“这里是哪里?”
“这是老板特别吩咐的,城市的酒店太小了,请太太放心住下,明天早上我会准时来接太太的。”
门口一个华人阿姨接过了司机手里的行礼,屋子里壁炉烘得屋里很暖和,暖气也很足,别墅虽然跟国内的贺公馆没法比,但是新鲜的花束,还有刚切好的新鲜水果,也足以让江晚觉得舒适。
“太太,您在这边的生活由我照顾,有什么事情,尽管跟我说就好了。”
江晚带着蕊儿在房间里转了转,这更像是一个私家度假别墅,白色的欧式装修风格,非常的干净立正。
安顿好蕊儿之后,江晚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爬上云层的晚霞,蕊儿早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玩脱了,光着脚到处跑。
贺则也:怎么样,住得还习惯吗?
江晚:嗯,比酒店舒服。
贺则也:那就好,有什么事打我电话,随时。
江晚:好,我好累,先睡了。
贺则也:晚安。
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燃起的温度,又因为温雅而渐冷了下去,贺则也看着墙上的钟,快凌晨了,想必K也快到了。
果然,K发来一条加密处理的消息:“到了。”
他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些,现在贺则路的视频都不是最棘手的,他知道贺则路想拿着这份视频来威胁自己,想先让他让出一部分利益去给他。
呵,可是他太过于高估了自己,以为贺则也就会这样乖乖就范。
蕊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,突然一下家里冷冷清清了,他还有些不习惯。
贺则也推开门走到了江爸的监护室里,护工正帮江爸翻着身,即使段医生加大了用量,坎德尔那边加班加码研制出来的新药,贺则也也已经用下去了,还是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。
“爸爸,希望您快点醒过来,告诉我们,真相。”
贺则也有些疲惫的双手撑在鼻梁处,他一直花重金为老爷子续命,一方面是因为老爷子心善,另一方面是四年前的那件事,一直都是他和江晚心里的隔阂,若是没有办法消除,那他和江晚永远也不能真正地走到一起。
“爸爸,您一定要醒过来,花再多的钱都没有关系,晚晚回来了,您一定要。”
贺则也卸下了平日里“贺爷”的身份,在这个狭窄的房子里,他终于可以坦诚自己地柔软,面对待自己像是儿子的岳父,贺则也觉得亲切了很多。
他伸手握了握江爸消瘦的手掌,常年的点滴,让他的身体上的温度,都比普通人要低好几度。
贺则也待了一会,关上了门就出去了。
病床上的江爸,眼皮微微颤动了些,眼角淌过一滴眼泪,浸入了狭小的白色房间里。
江晚第二天收拾好之后,先带着蕊儿去城市的街头吃了一份早餐,这里的港口发达,海鲜和炖牛肉都是特色,可是蕊儿的口味和她几乎一模一样,对于这些西餐并不太感冒。
设计师会议被安排在博物馆附近,每天2小时的会议,高频的设计观点输出,来之前江晚就说了会带着女儿一起,会议室里居然还特别安排了一张小桌子和一些儿童图书。
蕊儿安安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