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心急火燎打车到了海边的一个酒店,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接到了唐姨的电话,说在这里,声音虚弱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。
虽然唐姨是后妈,但对江晚和江晚爸爸还算不错,四年未见,当年只听说被江城带走了,然后杳无音信了四年。
“唐姨,唐姨。”
江晚看见了虚掩着的房门,她推开进去了,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。
“晚晚,是我。”
唐姨没有了从前的神采,整个人消瘦了很多,素净地窝在床上,手里握着一杯热茶。
“你怎么......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江晚一瞬间有些心疼,走上前轻轻抱住唐姨,眼眶有些泛红。
“江城他叫我回来的,这个酒店也是他给我找的。”
“哥哥在哪里?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,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怎么回来之后,一切都变了?”
江晚迫切地想知道怎么回事,婚礼之后,爸爸住院,她出车祸醒来的时候江城带着唐姨出走,公司也到了贺则也的名下,爸爸在瑞士活下来了,她却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我真的给自己养了个逆子。”
唐姨说起这些,掩面哭了起来,皮包骨的手像是即将干枯的玫瑰,没了从前在家里时那样的好气色。
“江城拿了很多很多钱,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,你爸爸公司和咱们家就算全部卖了也不值那么多,他跟我说东南亚那边有朋友拉他一起入伙做生意,带着我一起去,说贺则也会照顾好你,结果去了那边,就是赌,没日没夜的赌。”
江晚瞬间心沉了下来,又是赌,当初家里给他还了多少赌债,以为他会长记性没想到......
“那他现在还在赌吗?”
唐姨摇摇头,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了江城,关机。
“我不知道海市是谁要他回来的,给我买了机票要我回来,从前的家里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,你爸爸过世之后,听说江城把家里以前的房子拿去抵债了。”
唐姨早就已经哭红了眼睛,慈母多败儿,江城的无法无天也跟她的溺爱有关,她只恨自己太柔弱,要事能像贺则也的后妈柳姨那样有手段,也不至于今天这样的局面。
“唐姨,爸爸他......没有死。”
唐姨抬起眸子看向她,“没有死?我给他打过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,那天......那天我们是亲眼看见他在ICU里连心跳都快没了啊!”
“是......是贺则也,封锁了消息,怕有人再打爸爸的主意,带他去了瑞士养了四年,现在他就在贺家。”
唐姨大吃一惊,许久没从震惊中回过神,她在东南亚的四年,以为江爸死了,以为江晚在车祸里死了,没想到都还在。
“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江晚却犯了难,那毕竟是贺则也的地盘,他一向是不喜欢江城的,江城的妈妈要去那......
“没事晚晚,要是你不方便,也可以等你们方便的时候我再去。”
江晚知道她是怕自己为难,江晚知道唐姨过去那么多年虽然无法代替妈妈,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,至少没像恶毒后妈那样打她骂她。
“我回去跟他说一声,然后再来接你,今晚你先好好睡,等过两天我就来接你去看爸爸。”
江晚其实心里也没底,她不确定贺则也能不能同意,只能先稳住唐姨的心神,年纪大了真有什么好歹,也受罪。
“我是回来海市,从新闻里知道你回来了,所以才......”
唐姨觉得有些抱歉,贸然打扰她,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,有些事情现在不做,以后更难。
“没事唐姨,怎么说都是一家人,不要怕麻烦。”
江晚在屋里陪她聊了一会,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唐姨吃了药安稳睡了她才轻轻离开,关上门刚走到前台,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晚晚?”
她本来想径直就走,只是白景文也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,追了出去,抓住了江晚的手臂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来看唐姨。”
“唐姨也住这里?哪一间房?晚晚,我调回海市医院了,家里的房子还在装修,我在这个酒店要常住。”
白景文略带些忧郁看着江晚,不过几个月的时间,他们就从亲密的恋人变成了形同陌路的前任。
“当初,你就没想过娶我对吗?”
她想起了贺则也之前跟她说的,柔声问白景文,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“我想过!我如果没想过,我怎么会在知道你车祸的时候,第一时间来找你?”
“那之后的四年我们有无数个机会,你可以告诉我蕊儿的消息,你为什么不?你为什么也跟他们一样骗了我这么久?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吗?”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白景文一时间答不上来话,他恨自己的模棱两可,既抓不住江晚,又疏远了和家里的关系。
“我是,我是有私心,如果我告诉你蕊儿在贺则也那里这件事情,或许你会因为蕊儿再回去,我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没有你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