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早年你立下那道诅咒,我为了避免民间更多的无知之人遭受无妄之灾,还特意让人编成民谣、寓言传说等文化载体宣传了一番。”
这倒是真事儿,现在书店里关于【太岁肉】的相关研究书籍和恐怖童话都还有不少呢。
对于褪色者而言,虽然散兵在某种意义上也用了很多【太岁肉】,但与【博士】所不同的是,当年雷电影为了制造人偶,用的素材血肉都是早年褪色者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来充作“学习人偶制作技艺的学费”。
可是【博士】用的神明血肉都是从民间收集而来,散落的、被诅咒的那些部分。
——所以散兵可以算是她的“儿子”,但多托雷只能说是“窃贼”。
褪色者甚至不用闻,单凭感觉就能
知晓,当年流入民间十几斤【太岁肉】,大半最后都落在了此人手里。
最离谱的是,多托雷还对【太岁肉】进行了长时间的培养、繁殖、优选等一系列科研手段,直接催生更多的【太岁肉】!
这踏马的什么人啊。褪色者对此看不懂,但大为震撼。
事实上,只要阿褪自己愿意,她一个念头就能让多托雷本体乃至所有分身上但凡使用了任何一个【太岁肉】细胞的部分都释放出致命性的剧毒来,甚至能够当场爆炸啥的。
但她不愿意就此打草惊蛇,而是打算慢慢观看这神经病打算整什么新活儿。
如果多托雷真的是一个谨慎又疯狂的科研狂人,那他手上一定会存在没有使用【太岁肉】细胞的分身备份,以此作为发生意外后的新容器……做实验要有对照组,是每个科研爱好者都应有的基础常识。
当然,褪色者也不算是毫无作为,既然她如今发现了这件事,那【博士】就算销毁了手头上的所有【太岁肉】细胞,她依旧能够通过某些手段施加自己的惩罚。
钟离显然也想到了这些,事实上,他也没想到在时隔两千多年后,还有科研人员会如此防备着实验素材的主人有朝一日复活然后背刺——那人还真的给防成功了。
但他对这样的手段并不在意。
时间的历史就像是长河一般流淌,自古以来多少惊艳绝伦的天才与疯子们,数量多得宛若过江之鲫。
所以他早就看惯了。
好的人,坏的人,天才,平庸者,善人,恶人……对于钟离来说,都是习以为常的风景。
所以在茫茫人海之中,他最在乎那个人。
神明爱人,没错。但神明也是偏心的,他也想要爱自己所爱之人。
“唔……那接下来,阿褪你打算如何行动?”
“行动?我为什么要行动?”褪色者疑惑道,“我之所以会找这个叫【博士】的执行官麻烦,是因为他先是滥用我的血肉,然后又欺负我的朋友们……所以才想去调查一番。”
虽然“调查”的结果就是一巴掌把人家的分身打得直接领便当,连人带船沉到海里去了。
“至于接下来嘛。”
她翘起二郎腿,后背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,舒舒服服地坐着。
“——当然是继续看戏啦!”
见她摆出这副疲懒模样,钟离闻言后顿时面露赞许神情:“此举甚好,阿褪你终于领会到尘世闲游之乐了。”
“那确实,谁都爱当指点别人人生迷津的老爷爷嘛。”阿褪笑着拿起自己那杯香料茶,抿了一口。
……感觉没有恋人的那杯香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客卿忽然坐直了身子,旋即没等褪色者反应过来,他便站起身,伸出双手很自然地捧起恋人的脸颊两侧来,仔细观察着什么。
对上那双毫不逊色于烈日阳光的鎏金眼眸,哪怕是大大咧咧如褪色者这种人,也难免一时间心跳如鼓。
“怎、怎么了?
”
阿褪……”钟离的神色明显变得严肃起来,旅馆阳台周围的鸟雀虫鸣在这一刻诡异地突然都消了声响,“你的身上,为何沾染此人过多的气息?”
褪色者:“…………"
突然就汗流浃背了,家人们。
…………
……
急吼吼赶回【禅那园】救人的外乡人荧先是击退了那些【愚人众】士兵,然后与提纳里顺利汇合。这位【巡林官】先生手持长弓,两耳竖起,继续警戒:“我拖住剩下的士兵,你们进去看看海芭夏的情况如何!”
金发少女也正有此意,她怕自己等人在外边打打杀杀,植物园里被三两特工摸进来,暗中把人偷走了都不知道。
于是几十秒后,她、派蒙和毛毛一起冲入花园里,察看动静。
万幸的是,女学者本人安然无恙,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独自在长椅上自说自话,神神经经……面对满怀关切的荧与派蒙,她竟然选择直接摇人——让“神”上了身。
“哦?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荧和她的跟班们吗?”
只有外乡人能够“看”见的精神世界里,即将登神的散兵正心平气和地发起了日常嘲讽。
【禅那园】外的天空中骤然雷声滚滚,阴云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