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，被招待安排进酒店的卢云峰脸色始终都不好看。
他还记得自己来海城前领导的那些交代，务必查清楚宣玉麟的事情。
卢云峰虽不知宣文波跟谁提了这件事，想来对方身份非同小可，不然领导不会如此积极的促成。
拿起了手机。
卢云峰汇报了下今天的问话情况。
“常厅，这个刘思远根本就没把调查组放在眼里。油盐不进，无礼至极。”
对面沉吟着问：“一点证据都没有吗？”
“唯一可能形成证据的就是他给歌城那边打的电话，可以请通讯公司协助吗？”
“他用的是国外生产的手机，有加密条款，想获知通话内容太麻烦了。”
“那，能不能把人先抓回都城再好好审？”
“你先见宣总一面，抓人的事不着急。”
卢云峰道：“可刘思远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，从他身上突破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“突破不了就努力突破，刘思远要是个普通人，轮不到调查组的人过去就被吓破胆了。这人在陆院主修犯罪心理，撰文曾被国际警方收录进教材中……没证据一点都不要动他，免得落下话柄。”
“而且这不是个善茬，别把人逼急喽。据我所知，他可以无需流程的入籍M国。”
卢云峰苦笑：“那您让我来？”
“有人报警肯定要受理，何况是宣总这种大慈善家。你不要多想别的，尽心尽力好好调查就行，千万不要轻举妄动。你真没证据的把人给抓到都城，头疼的是咱们……你见过有几人靠能力能被陆院保送的？一年就仨人，有他一个。”
“你也不用生气，别说是你，换任何人估计他也不怕。他不说是个亡命徒，手底下人命也不会少……他被遣送回国的原因就是虐杀了许多东境毒贩。这一类的人，对生命都缺乏敬畏，怎可能会敬畏法律跟一身制服！”
“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……
宣家。
于薇把手机收了起来，面前佳肴满桌，没有胃口。
她有点担心刘思远的身体。
还没见他太脆弱过，病蔫蔫带着依赖枕着她腿在影院睡觉的时候，她心揪的不知如何形容。
对面的苏婧并没有被离婚的事情影响到什么，至少表面上很自然轻松。
一会给小女儿夹菜，一会给大女儿夹菜。
离婚的事想通了也就那么着。
这几年宣文波忙，不离婚一年也难得见上几面。且知道她在办离婚后，大女儿明显乖了些，对她抵触没那么多了。
“小薇，思远来不来？”
“他身体有点不舒服，在家睡觉呢。”
宣明玉吃了口菜：“我姐夫平时活蹦乱跳的，怎么你一回国他就成林黛玉了？装的吧，骗你同情心，好让你不追究新闻上的事。”
“我倒希望他是装的，真发烧了。”
苏婧问道：“你明天就要回宛城啊？”
“嗯，我们俩开车回去。”
“我储物间里放着的有烟酒，等下我让保姆给你放车上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
苏婧因她乖巧的称呼，心情大好：“歌城那边生意怎么样，妈能不能参一股，咱们母女俩一块经营。”
“这么小的生意你也看得上啊？”
“主要不是想闺女嘛，找个理由可以顺理成章过去看看你。不过妈投资可是有原则的，你得做个投资计划出来。”
“我一会把投资计划发你手机上。”
苏婧意外，随后笑了。
“你之前一直拒绝我帮助，怎么想通的？”
于薇拿饮料跟宣明玉苏婧碰了下，没吱声。
她总不能直说不好意思总让刘思远一个人啃老，自己也得适当啃点。
宣明玉抿了口红酒：“姐，我问你件事？”
“你问。”
“宣玉麟的腿到底是不是我姐夫……”
于薇信任眼前的两人，可这种事还是不能轻易去讨论。
尽管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是刘思远原因，没证据，问起来他也不细说。
“不是他，他没那么残忍。”
宣明玉道：“那可太巧了，这边新闻一爆发，宣玉麟马上断腿。我姐夫在歌城人脉很广么……”
“还行，认识的人比较多。”
宣明玉遗憾：“我姐夫还是太善良了，他应该把宣玉麟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的！这个杂碎，最好死在国外……我姐夫不会用同样手段对付我爸吧？”
苏婧打岔：“别聊这些，他们的事跟咱们没关系。”
于薇有些默然，不一会倒也将烦恼抛到了脑后。
烦也没用，该发生的还会发生。
只能走一步看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