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两人聊到的刘思远在录完口供后,被晾在了讯问房。
颇为阴冷的环境,接触的人也较为阴冷。
一切看似程序化在走流程,实则处处蹊跷。
不知不觉到了中午,有人开门过来送饭。
来人有些不耐烦,把盒饭近乎用丢的方式扔在刘思远面前:“跟你说,只要你老老实实签字,我敢保证你没事,马上可以离开这。”
“咱俩无冤无仇,说这些是为你好。人眼睛要放亮点,不能太执拗。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,你要知道打人就是不对的,那么多确凿证据摆着。”
刘思远抬起了头:“单独见嫌疑人不符合规定,你是警察么?”
来人冷笑:“我是什么人没关系。兄弟,看你年龄也二十几岁了,不应该啊,对社会认知还像是个三岁小孩。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不?”
刘思远道:“我想知道你是谁。如果你是在这里工作,那一定是个需要被清理的蛀虫。如果不在这工作还能出现在这,便是个罪犯。”
“你要是这态度,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回宛城了……”
“嗯,那我就不回去。海城不错,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在这定居。对了,你贵姓?证件方不方便给我看一眼?”
平和的口吻,激的来人色变。
刘思远不再看他格外具有杀伤力的眼神,顺手将面前盒饭拿到一旁,闭目养神。
……
房里凝固一般的时间,过的很慢。
刘思远估计天快黑了,看向钟表之时才发现还没到下午四点。
环境对他影响不大,身体吃不消。
浑身犹如生锈,整个人懒懒的不舒服。
好在警方的人没让他继续熬下去,大约四点二十分,告知他可以离开了。
是陈泽那边主动撤案,不再追究他责任。
刘思远取回手机,边跟着警方的人走手续,边浏览着。
几个小时关机,之上多了许多未接电话。
平时不常联系的朋友家人都打了过来,大概是都注意到了网上新闻的事。
刘思远挑着回几个对他比较重要的人,简短解释,最后一个打给了司徒静。
“静姐,我今儿碰到点事,手机关机了。新闻就一些小波折,见面再跟你说……”
司徒静道:“你那边忙完没?”
刘思远直觉她找自己有事情,主动问道:“是不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?”
“小麻烦,在帮球厅装修的那群工人中途要求加钱,被高文成给全部赶走了。”
“装修不是提前签的有合同嘛。”
“所以挺奇怪,我判断是有人想找麻烦。高文成不怎么擅长处理这些事……”
刘思远想说自己随时可以回去。
脑海中于薇倩影一闪,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。
工作固然重要,人更重要。
他昨天才到海城,都还没来及多看几眼媳妇,哪舍得马上走。何况网上闹出那么大动静,他一走了之,担子岂不都落于薇肩上了。
斟酌着,刘思远道:“这事我给文成打个电话。实在不行,让朋友从宛城找人过来。”
司徒静干脆:“你看着处理,别耽误球厅正常开业就成。”
刘思远应允着结束通话,走出了公安局。
门口,夕阳倾斜,光线柔和中又很刺眼。
刘思远适应着,看到了宣明玉那辆跑车。
他自动忽略主驾位置,目光定在副驾的于薇。
她穿的还是早上分开之时的那套衣服,淡蓝色的牛仔搭配着黑色的休闲外套。款式挺普通的衣服,在她身上的效果截然不同。
光打在她侧脸上,有种很温和恬静的色彩,如玉流转。
上车坐到后排,刘思远应付几句于薇问询,目光转向无声开车的宣明玉背影:“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
宣明玉冷冷淡淡,装听不到。
于薇圆场:“我订好饭店了,咱们仨简单吃点,陈泽有事走不开。”
宣明玉这才慢悠悠道:“谁请客?你请我去,别人请就算了。”
于薇搁在中控上的手在她胳膊上拧了下。宣明玉吃疼,勉为其难改口:“把饭店退掉,去夜市摊上简单对付对付就行,不然我怕某人钱不够。”
“人多眼杂合适么?”
“合适,人越多越合适。被拍下来在一块吃饭,一些流言猜测才会不攻自破。不然那些智障一样的言论实在辣眼睛……”
于薇记起来网上有个高赞评论通过心理学,微表情,微动作等等头头是道分析出宣明玉喜欢刘思远。她忍着不笑:“那说你违法燃放烟花的事咋处理?”
宣明玉戴上了墨镜,放快车速,升起跑车顶篷:“好办,我这边让法务挨个递律师函,他那边澄清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