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!” 跌落在地的风无涯面色惨白,口吐鲜血,脸上表情说不出的痛苦,竟似在适才那一记对拼中受了重伤。 同为混沌境,差距竟然这样大? 堂堂琴心殿主,居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? 眼前这一幕,显然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现场霎时间一片寂静,再也听不见任何说话的声音,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,都变得清晰可闻。 毕竟在普通人看来,但凡修为达到混沌境的,无不是大佬中的大佬,高手高手高高手,相互之间的差距,理应不会太大才对。 可从风无涯的表现来看,虽然同为混沌境,他的实力却远不如钟文强悍,两者之间犹如萤火皓月,完全不可同日而语。 若是让他们知晓钟文还只是个魂相境,怕不是要惊得连下巴都掉落在地。 “清秋你看,这小白脸虽然长得比我好看那么一点,身子骨却虚得很。” 钟文一击得胜,登时洋洋得意地看向冉清秋,尖着嗓子怪叫道,“我刚才都没怎么用力,就把他打成这般矬样,若是当真成亲了,也是花瓶一个,中看不中用,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你?” 此言一出,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哄堂大笑,大老爷们的口哨声与女人们的唾骂声交织在一起,回荡在大殿之中,久久不散。 “你无耻。” 冉清秋贝齿紧咬嘴唇,眸中闪烁着熊熊烈火,好容易才抑制住出手揍他的冲动,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挤出三个字来。 “清秋,为了你,就算背上无耻的骂名又如何?” 钟文却一脸深情地凝视着的她,誓要将舔狗演绎到底,“你也看见了,这风无涯只是个银样镴枪头,根本配不上你,回来罢,只要你肯回心转意,过去的不愉快,我会统统当作没有发生过。” “你……” 眼见对方死皮赖脸,油盐不进,冉清秋只觉一阵无语,骂又骂不走,打又打不过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,心中的憋屈和郁闷当真是无处倾诉。 “钟盟主,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。” 察觉到她的窘境,远处的姜霓秀眉微蹙,突然开口道,“这般污言秽语地损毁女子名节,未免有失体面。” 她的声音林籁泉韵,婉转动听,其间却似蕴含着一种玄妙的力量,竟然令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。 神女山圣女这五个字的分量,在这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。 “怎么,姜大圣女管天管地还不够。” 然而别人怕神女山,钟文却是丝毫不怵,反而斜乜着眼睛,冷冷瞪视着她道,“如今还要插手别人的私事么?” “倘若你与清秋当真是情投意合,两情相悦,我又怎会插手?” 姜霓轻轻摇了摇头道,“只是她分明不认识你,你却这般胡搅蛮缠,肆意妄为,我神女山素来以维护天地正道为己任,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” “维护天地正道?” 钟文仿佛听见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一般,嘴角微微翘起,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姜霓,“厉害厉害!佩服佩服!” 他的目光是这样明亮而锐利,不加掩饰,肆无忌惮,姜霓只觉脸颊微微发烫,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,脑中竟然浮现出当初在山洞中为了接受治疗而衣不蔽体的尴尬景象。 “清秋不喜欢你。” 她很快镇定心神,轻叹一声道,“离开罢,做人留一线,也是为自己保留一份体面。” “清秋喜不喜欢我,姜大圣女又是如何知晓的?” 钟文显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,而是硬邦邦地反问道,“莫非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?” “她刚才的表现。” 姜霓皱了皱眉头,语气已然有些不耐,“已经说明了一切。” “肤浅!” 钟文哈哈一笑,嗤之以鼻道,“想猜出一个人的心思,不能看她说了什么,而是要看她做了什么,来看看这是什么?” 话音刚落,他突然伸手入怀,取出一张散发着银色幽光的纸。 “咦?” 看见银纸的瞬间,不少白银族人皆是面色微变,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。 冉清秋更是俏脸煞变,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。 “这是白银一族独有的传信纸,也是清秋送我的定情信物。” 钟文挥舞着手中的银色传信纸,脸上趾高气昂的表情就如同一位得胜班师的将军,“上头的钟文二字也是她亲手所书,笔迹对不对,诸位白银一族的兄弟姐妹想必都能认得出来。” 听他这般说,不少白银族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传信纸上,这一看之下,殿内登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惊呼声。 的确是只有我族高层才会使用的传信纸! 而且这字迹,似乎真的是由陛下亲手所书! 难道陛下真的和他…… 混迹于人群中的银狸死死瞪视着这张传信纸,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,对于钟文的话语竟然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。 “我……” 冉清秋面如土色,张了张嘴想要反驳,目光扫过下方诸多白银一族子弟脸上的表情,突然一阵心累,居然彻底熄了说话的念头,选择了躺平摆烂。 “明白了么?” 钟文扬了扬手中的传信纸,振振有词道,“清秋真正喜欢的人是我钟文,之所以不愿承认,多半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风无涯手中,受了小白脸的威胁,才不得不委屈下嫁,不过既然我来了,就绝不会让这个阴险小人得逞。” “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。” 姜霓有意无意地瞥了冉清秋一眼,眸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满,随后缓缓说道,“一张纸罢了,又能证明什么?况且字迹什么的,只要有心,模仿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 “证明?你怕不是被人捧得太久,忘了自己几斤几两?我钟文说过的话就是真相,又何须向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