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钟文,这是你要的‘靛蓝草’。” 尹宁儿指了指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群老头和青年,“最少也是千年份的,也不知道够不够用。” “只有两头灵禽和一头巨虎,足够了足够了。” 钟文连连点头,“宁儿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 “苦什么?”尹宁儿摇了摇头,“有公羊前辈他们帮忙,如今种植灵药已经轻松了许多,我还能腾出手来,种一些普通的花花草草呢。” 相比前一次见面之时,少女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,脸上少了几分阴郁悲戚,多了些许红润,愈发显得清丽动人,活色生香。 “普通花草?”钟文闻言一愣。 “是啊,有些花朵虽然不能拿来炼药,却也很是美丽。”尹宁儿提及种植,登时来了兴致,“还有些香气袭人,闻着可以提神醒脑,愉悦身心,譬如这个。” 她掀开右手篮子上的红布,取出一支白色小花,尚未递到钟文面前,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浓浓花香,瞬间遍布整个大院。 “好香!”钟文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大声赞道。 “这个叫做‘百日香’。”尹宁儿耐心介绍道,“书上说可以花开百日,香飘数里,虽然不能药用,在住宅四周种上一些,也是极好的。” “你篮子里的这些,是打算摆在山顶么?” 望着少女熠熠生辉的秀丽脸庞,钟文的心情不觉有些愉悦。 “是啊,过年了,大家都在忙里忙外的,我虽然笨手笨脚的,却也想做些什么。”尹宁儿温婉一笑,瞬间有种百花绽放的感觉,“对了,我请了公羊前辈他们上山一起过年,可以么?” “人都被你带来了。”钟文忍俊不禁道,“莫非还能把他们赶走么?” “对、对不住。”尹宁儿俏脸一红,轻声嗫嚅道。 “道个什么歉?”钟文只觉眼前的白衣少女煞是可爱,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,“就算你不叫他们,我也会去请呢,大过年的,总不能把人家扔在山脚下。” “谢、谢谢!” 在钟文这一记下意识的摸头杀之下,尹宁儿白皙的脸蛋登时艳红一片,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视着地面,再也不敢抬头看他。 “这、这就是‘飘花宫’么?” 公羊观图的得意弟子莫桑嘴巴长得老大,目光四下打量,感觉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,“这、这么多美……女子!” 虽然在公羊观图的压迫下,他对钟文以“师叔”相称,可若论实际年龄,钟文怕是可以叫他作叔叔。 然而,本也算得上俊秀儒雅的莫桑,此刻却是眼神呆滞,嘴角流涎,目光在南宫灵,柳柒柒,冷无霜,紫缘,珊瑚等一众飘花宫门人身上不停地游走着,左看看,右瞅瞅,脑袋像是老牌打字机一般从左到右缓缓移动到头,又猛地转到左边,再重新向右转动,周而复始,乐此不疲。 他只觉眼前女子个个貌若天仙,随便挑出哪一个,都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,兼之风格迥然,气质各异,这许多尤物聚在一起,端的是一副人间盛景,仙界奇观。 “莫、莫桑,我没有做梦吧?” 身旁说话之人,乃是跟随公羊观图一同投靠钟文的三个老头之一,老程门下的单传弟子胡乐,“原来咱们头顶上,竟然有这样一个仙境?” 他比莫桑还要年轻两岁,此时的表现更是不堪,两个小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,口水顺着下巴飞流直下,滴滴哒哒地在地面上留下了数个圆点。 “镇定,镇定!” 莫桑回过神来,连忙擦了擦嘴角,一本正经道,“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莫要丢了咱们‘丹阁’的脸面!” 当初四个年轻人跟随师父一同叛出组织,后来得知丹阁被覆灭的消息,几人痛哭一场之后,反倒开始以“丹阁”传人自居了起来。 “切!”胡乐一脸不屑道,“还说我,你自己刚才又好到哪里去了?” “有什么好吵的?”另一个老头的弟子尤介不以为然道,“正所谓食色性也,男人看见美女,表现得激动一些,再正常不过了。” “本以为尹姑娘已经是人间绝色,仙女下凡。”第四个青年叫作蒯奢,比其余三人都要更年轻一些,正拍着胸脯,满脸震惊道,“想不到山上的仙子哪一个都不输于她,造物者的这双手,还真是巧夺天工,令人不得不叹服。” “怎么,看见别的漂亮女子,移情别恋了么?”胡杨见他文绉绉地抒发情感,忍不住打趣道,“这一回你又看上了哪一个?” “这飘花宫乃是天上仙女的居所,仙女何等尊贵,只可远远观赏。”蒯奢一脸虔诚,连连摇头道,“岂容我等凡夫俗子随意亵渎?” “这小子,没救了。”尤介看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道。 “怨不得他,以前觉得宋师妹乃是当世第一美女,总是羡慕少阁主身在福中而不自知。”胡杨擦干口水,讷讷地说道,“可若是将师妹放在这飘花宫里,便毫不起眼了,要是能得一位飘花宫弟子为妻,真是此生无憾啊!” “你在想屁吃。”尤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,“飘花宫弟子的实力,远超你我想象,尹姑娘年纪轻轻,便拥有灵尊修为,更何况她的那些师父师叔师姐,哪是你我能够奢望的?” 原来这几人初到药王谷之时,骤然见到尹宁儿这么个清秀美丽,又精通灵药学和炼丹术的少女,顿时心生好感,一个个褪后趋前,殷勤备至,企图博得美人芳心。 为了争论谁才是“最适合尹姑娘的人”,几人甚至险些不顾同门之谊,拳脚相向,大打出手。 当然,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。 数日之后,望着为了灌溉高处药田,突然纵身而起,踏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