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见年轻的“钟神仙”之际,一众黑衣人纷纷露出安心的表情,似乎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当真是神仙一般,能够用仙法解决任何问题。 “神仙,咱们好心前来援助,那位将军却蛮不讲理,非但不让咱们进去,还将寨主打得重伤。”一名黑衣人哭诉道。 “噗!” 恰在此时,苟大彤十分配合地吐出第三口血,看上去已是气若游丝,奄奄一息。 “你们莫非忘了我的话么?”钟神医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,“想要弃暗投明,哪会这么容易,须得坚持不懈,时间久了,自然能让将士们看到你们的真心。” “只是,寨主他怕是……”黑衣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,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右手握着一个小瓶,时不时会从中挤出一些液体擦在眼睛处。 “我道是什么事,些许小伤,喝一口药水,自然药到病除。”钟文将背上的罐子放下,掀开盖子,取出勺子舀了一口,掰开苟大彤的嘴,轻轻灌了进去。 喝下“仙药”不过十数个呼吸,原本面如金纸的苟大彤脸上已经现出红晕之色,又过了一会,他竟然擦了擦嘴角血渍,翻身一咕噜站了起来,伸展四肢,拍了拍身上灰尘,嘴里大声道:“好了好了!多谢钟神仙赐药。” “多谢钟神仙赐药!”一众黑衣人也纷纷露出感激和崇敬之色,齐声高呼,有两个虔诚的,更是伏倒在地,顶礼膜拜。 这番表演堪称做作,却还是在伤兵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。 能躺在这伤兵外营之中的,自然不会只是擦破了皮那么点轻伤,然而军中医师不过十数人,医疗物资又是极度紧缺,想要对这么多人进行治疗,无异于痴人说梦,因而医师们不得不根据伤势的严重程度来安排医治顺序。 而对于外头这些伤势不轻,却还未致命的将士来说,苦苦等待治疗的焦虑感,以及对于未来命运的不确定性,却远非他人所能想象。 这时候,忽然有一款“仙药”出现在眼前,纵然心中有所怀疑,却还是令人抑制不住想要尝试一下的愿望。 万一是真的呢? 人是一种充满了侥幸心理的动物。 人往往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,无论看起来多么的荒诞与不合理。 不少伤兵营的将士开始鼓噪起来,嚷嚷着要接纳苟大彤的有之,指责祖大彬太过冷血的也有之,甚至还有想要冲上去拜神仙的,原本死气沉沉的伤兵外营一时间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 对于祖大彬那遭到山贼“残害”的父母妻子,居然甚少有人同情。 好厉害的蛊惑之术,此子果然并非常人。 看着被钟神仙三两下煽动起来的一众伤兵,祖大彬暗暗心惊,对于他的能耐,终于重视了起来。 “你便是这匪徒口中的‘钟神仙’么?”演艺事业还在继续,祖大彬回忆了一下台词,脸上做出不屑之色,“从未听说过如此年轻的神仙,这什么‘仙药’的功效也是闻所未闻,只怕你也是凉山匪徒,与此人联手演戏,想要骗取我军中将士的信任,祖某却不会中了尔等奸计。” “这位将军请了,在下只是南疆一个山野闲人,不敢以仙人自居。”钟神仙脸上露出谦卑之色,“听闻西岐前线告急,钟某特地携带了家中祖传的疗伤药,欲助我西岐大军一臂之力。” “我大乾军中人才济济,名医无数,不需要你那破药,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!”祖大彬此言一出,伤兵营中不少将士已经将不满的表情写在了脸上。 “祖将军,万万不可对钟神仙无礼。”苟大彤面色一变,严肃道,“钟神仙拥有通天彻地之能,悲天悯人之心,是真正的高人。” “我看是骗子还差不多。”祖大彬冷笑一声道,“既然他这么有本事,不如先接下我这一掌试试!” 说罢,他猛地一个箭步蹿到钟文身前,右手高高举起,掌中闪着黄色的耀眼光芒,狠狠砸向钟神仙胸口。 这一趴,是祖大彬在整个剧本之中,最为满意的部分。 只因钟文给他的指示,是“全力出手,不用留情”。 眼看掌势就要印上钟神仙胸膛,祖大彬忽然感觉身体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,手掌不由自主地向右一滑,居然错过了钟文的身体,击打在了空处。 “咦?” 他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形,见对方居然一动不动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势,不禁好胜心起,身体一侧,飞起左脚直踢钟神仙腰间,一道道黄色灵力在小腿处盘旋回转,散发出令人心惊的狂暴气息。 然而,这么近距离的迅猛一击,居然再一次擦着钟神医身体而过,祖大彬也不知受到什么力量的干扰,明明敌人就在眼前,却怎么也无法将拳脚送到对方身上。 这一下他彻底毛了,先前因为剧本的缘故,已经给他的声誉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,如今在战斗中又屡屡出丑,若是不能扳回颜面,只怕过了今日,他就要成为整个西岐边境的军中笑柄。 “小心了!”他口中大喝一声,使出了十成功力,将灵技“黄龙十八打”使得虎虎生风,拳掌、手肘,肩部,膝盖,腿脚,浑身上下几乎每一个部位都被当做武器,招式灵活刁钻,既猛又险,浑身上下被黄色灵光所笼罩着,显得威猛霸道,已经完全没有了半点放水的意思。 “不可!”苟大彤依旧在那边声嘶力竭地劝阻着,却丝毫无人理会。 然而,接下来的一幕,令所有围观之人无不瞠目结舌,惊诧不已。 只见祖大彬一套灵技使得天花乱坠,却总是无法打中近在咫尺的钟神仙,有几次明明就要得手,他的手脚却忽然以难以想象的角度拐了个弯,愣是以分毫之差,擦着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