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放下茶碗,盯着秦鹤远,没好气道:“从前觉得你比我聪明,如今看来,你也是个蠢货!”
花厅里一片寂静,管家倒是还镇定自若,但闵涛直接傻眼了。
什么情况?上来就攻击?
放眼整个西陵国,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相蠢货,只怕也只有赵云一人!
可秦相呢?
非但没生气,反而神情自若的喝茶,慢悠悠,一点没有发火的迹象。
这是几个意思?
闵涛越发糊涂了。
“安平公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成那样,你都不知道,难道你还不是蠢货?”
闵涛震惊!这么直接戳人痛处,赵老将军真是艺高人胆大啊!
但……
秦鹤远点头:“是,我是蠢货。”
!!
闵涛觉得一定是早上睁开眼的方式不对,要么怎么眼前这两人都这么不对劲儿呢?
赵云指着秦鹤远的鼻子骂,秦鹤远非但不生气,反而说对方骂的对?!
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
看不懂看不懂。
赵云大概也没想到秦鹤远会是这个反应,剩下怼人的话就被憋在了嗓子眼,脸上的表情跟便秘了似的,好一会儿才硬邦邦道:“虽然国主拒不收回女子可
休夫圣旨,但民间依旧议论纷纷,你身为丞相,有何想法?”
来了!来了!
闵涛一脸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跟他猜的一样,赵云就是上门劝秦鹤远让安平公主和陆青峰和好的。
就秦家和赵家的敌对关系,赵家淋过雨,怎么的也要撕烂秦家的伞。
他早上睁开眼的方式是对的。
只是不说秦相对安平公主的疼惜维护,就冲着两家的关系,赵元上门说项那就是找不痛快啊。
果然……
秦相淡淡道:“我遵从国主的意思,圣旨既然下了就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。况且,即便没有圣旨,老夫也觉得休夫甚好。”
来了、来了,又来了!
两大佬要打起来了!
闵涛朝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,免得一会儿两人干仗溅他一脸血。
赵云盯着秦鹤远的脸:“你想好了?即便为此损了秦家在民间的声望?”
“自然。”
赵云点点头:“算你还有骨气,我那边有空屋子,你安排守在的百姓先住下,等这天气过去再做打算。不过事先说好了,劳资穷的很,有屋子住可没粮食给他们吃。”
“粮食我来想法子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老子走了。”
赵云起身向外走,走到门口停下,背对着秦鹤远,哑声道,“你比我运气好。”
说罢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秦鹤远拜拜手,管家上前将赵云之前用过的茶碗仔细的收了起来,忍不住道:“这茶碗已经好几年不拿出来用了。”
“给他收好了,若回头没了,少不得要犟。”秦鹤远淡淡道。
“赵老将军回回这样。”
管家将茶碗收走了,留下闵涛傻眼。
他是谁?他在哪儿?
说好的秦赵两人势同水火的呢?这怎么还准备了专门的茶碗?要不是赵云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,闵涛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两人是因为家族阻挠不得在一起的旧相好了……
“闽大人,相爷跟您说话呢。”闵涛的小厮低声提醒。
闵涛猛然从八卦中回过神,果然看到秦鹤远在皱眉看着他,他一个激灵,赶紧压下心里你安心乱七八糟的想法。
“相爷。”
秦鹤远也不计较他走神的事情,淡淡道:“赵老将军的话你都听着了?”
“听着了、听着了!”
知道你俩关系非同一般,放心放心,我嘴巴严实的很,绝对不会说出去。
秦鹤远不知道闵涛的脑子五颜六
色的,只道:“赵家愿意提供住处,你就带人将灾民暂且安置进去。除了灾民,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还有乞儿也都要顾及到。”
“下官马上去办,可这么多人每日消耗的粮食可不是小数……”
“稍后本相会派去将粮食送过去,但只供三日,三日之后会另做安排。你带人统计灾民的时候,记录有多少人受伤,又有多少年轻力壮的。”
闵涛点头:“下官明白,定不会让人浑水摸鱼。”
西陵国不富裕,只能救助灾民,不能养闲人。那些没有受伤的青壮年歇息三日,都得去干活!
闵涛领命而去,秦鹤远一人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,才起身去了后院。
安平公主身子虚的很,回到秦家就卧床不起了,于氏和姚氏都是管家的能手,对后宅约束甚严,因此并未让外面的流言传到安平公主的耳朵里。
经过这几日的调理,安平公主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,只是距离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日子。
秦鹤远年长安平公主许多,于氏和姚氏又都在,因此倒是不必避嫌,丫鬟禀报之后,他迈步进去,看到靠在大迎枕上安平公主,温声道:“舒儿
今日觉得如何?”
安平公主羞赧:“是安平累舅舅、舅母和表嫂担心了,舅母和表嫂将我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