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一句话,瞬间让淡漠的裴津城溃不成军。
他蓦然抬起头,鹰隼的眸紧缩: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白纤纤就是安若,她现在是沈骁行的女人,还为他怀有九个月的身孕……”
裴津城冷声质问,“她在你手里?你把她怎么样了?!”
“可就可惜她不在我手里,不然我真要看看你们俩抱在一起重逢的样子多感人。”屠衡阴鸷地笑了,“她被霍今宴追杀,早在半月前就炸成一滩血,嘭……溅得海面上都是血。”
裴津城只觉得耳鸣,头晕目眩全是屠衡狂妄的笑声,他愤然起身揪住对方的领子一拳拳砸在他脸上……
两方下属先是一愣,也顾不得把人拉开,拔出刀枪剑戟朝对方的人拼杀。
屠衡被裴津城一刀封喉,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死后的眼睛瞪得很大,像是死不瞑目。
“少主,这……”里坨看着会馆里血流成河,遍布残骸。
男人阴沉着脸在擦手:“把他的头割下来打包带回北域!”
“可是……屠左使是大家主的人,这才更是委以重任,您杀了他就已经很难向大家主交代……”
他话音刚落,裴津城揪住里陀衣领将人抵在墙上,阴鸷如鹰的眼神瞪着他,一字一顿道。
“听好了,任何敢伤害她的人
,不管是谁我必杀之!就算是大家主,也休想阻拦!”裴津城半边脸带着未干的血迹,眼底阴鸷可怖,紫唇妖娆又具又危险性,他浑身萦绕戾气,让人不敢越池半步。
里陀怔然,记得上次少主露出这种眼神,是北域传出白三小姐遇害消息的时候……
—
昏暗潮湿的石洞里,距离被困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星期……
安若靠着石壁缓缓喘息,唇瓣干裂起皮,嗓子干枯的厉害,她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疼。
眼前宽阔的背影总是能在难熬的时候给她安全感。
男人不分昼夜的用工具挖着洞口……
安若点开手机,页面上显示电量不足,她调暗灯光小心收藏到口袋里。
还好有手机能够知道时间,否则他们被困这么多天,现在外面是黑夜还是白昼都不知道。
她拿出一块面包,这是他们最后的口粮了。
以目前的形式来看,他们最多还能撑半天,再不赶紧找到出口离开,就只能死在这。
安若把有些发硬的饼掰开,最大的一半给沈骁行,她只吃一口,垫垫肚子就好。
他是男人,一直干那么重的体力活,应该比她饿才对。
“沈骁行,吃点东西。”
男人闻声放下手里的工具,接过她手里的面包,忽然眸子变得深谙:“你
吃了吗?”
安若眯起眼笑笑,“嗯,我刚才吃了一块,饱了不少呢。”
“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喜欢这么对我笑。”
安若顿时心虚,这男人洞察力太强,在他面前真是一点小秘密都不能有。
她抿抿唇,“我不饿……你多吃点,这样才有力气干活。”
男人盯着手里的半块面包,意重深长地道,“往往这时候最知食物的重要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饿,留给你吃。”
“我也不饿……”
“那就等饿了吃。”
语罢,男人把那半块面包塞到她手里。
“这是最后一块面包了对吗?”
安若如实点头,“嗯……”
他们每顿精打细算着吃,总共就带那么多干粮,在这被困十几天再怎么省也该吃完了。
安若伸手要把半块面包递过去,却被男人躲开:“你在家里地位高,理应先吃饱。”
“吧不行!”安若态度强硬。
男人没办法,拿回那半块面包掰下一点点,碎渣子被他小心翼翼捧着盖进嘴里,“我吃这块儿,总行了吧?”
他把最大的一块分给安若,自己吃点碎渣和大拇指那么大小的一块。
看他小口咬着那一点点面包,连粉渣都吃的格外小心翼翼,安若突然酸了鼻子。
每次他吃东西总要把最大
最好的留给她。
安若明白他在照顾自己,也知道他是为了弥补她童年吃不饱的遗憾,这个男人总是话少,却把最温柔的一面留给她。
“你是家里的顶梁柱,应该吃多的这块。”安若把那最大的一块面包掰开,男人下意识摊开掌心在
“沈骁行,我是闲人,又没干重活哪里吃得了这么多。”她语气郑重其事:“再吃点。”
沈骁行不想跟她争辩,站起身要继续去凿石壁,被她眼疾手快的拽住。
“我命令你把它吃掉。”
男人还要走,安若像个任性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