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叶晚棠蓦然一愣,她抬起头看向男人。
脸上露出些许紧张。
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,除了安若对她悉心照料,其他人相处的只是表面客套。
沈骁行她接触不多,只觉得他心思缜密,让人琢磨不透。况且他与霍今宴交好,所以在不了解的情况下,叶晚棠不敢笃定他会不会交出自己。
“我回绝了。”男人端起茶盏,轻轻吹了口热气:“我让他亲自来找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毕竟你们俩的感情,还需要当事人解决。”
叶晚棠握紧茶杯,嗓音冷淡:“我跟他不是感情的事!”
霍氏害她全家,霍今宴一脸伪善地欺骗她,让她遭受五年的地狱折磨!
怎么是他一句轻而易举的谎话能一笔勾销!?
“那就是人命。”
叶晚棠脸色微怔,随即又暗下眸色,点头道:“是。”
“你我素不相识,虽说我与霍今宴关系匪浅,但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把人交给他。”沈骁行自顾自倒一杯红茶,轻吹了吹烟气儿,“再则,你对若若有恩她铭记于心,同情你的遭遇,便留在庄园保护。”
叶晚棠缓缓低下头。
“她心思细腻,善良懵懂,可我不能看着她步入危险。”
叶晚棠心脏一紧,她忽然起身跪在男人面前,“沈先生,我叶家被霍氏陷害,我也是受了霍今宴的蛊惑才酿成大错……我知道不该奢求你们的善意,可我实在没办法,我若不报仇,霍今宴一定不会放过我!”
沈骁行放下茶盏想要去扶她,可一听她这话,黑瞳沉了沉,犹豫几秒后,避嫌地抬着她胳膊将人扶起。
“叶小姐,不是我不愿帮忙,只是你们的恩怨复杂,这事本就与我们家无关,我不想被牵扯进来。如果你真拿她当朋友,就不该让她卷入危险当中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妻子快生产了,在这节骨眼上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,你能理解吗?”
叶晚棠做了个深呼吸,她理解沈骁行的处境,他们这些富豪商贾不会做让自己损失利益的事。眼下霍氏集团如日中天,两家合作不断,他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两家和气。
这段时间他肯顺着安若让她留在庄园养伤,几次得罪霍今宴已然感激涕零。
只是沈骁行的顾虑她不是没想过。
可她如果复仇,不借助外界的势力又怎么能扳倒庞大的霍家!
“但是,她的那番话打动我了。”
叶晚棠愣愣地抬起脸。
“她说的对,被仇恨包围,始终触不到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。”沈骁行深深呼吸一口,声线低沉:“虽然我不想因为你得罪霍氏,但我也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?”
“……”
“公然帮你始终行不通,所以我只有尽我所能。”
叶晚棠一听有戏,她眼底露出喜悦。
“这样吧,我给你举荐一人。”男人重重叹口气,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,递到她面前:“近几年来,他在律法圈算得上一代翘楚,若你想翻案重查,倒是可以请他出山。至于能不能请的动,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叶晚棠接过名片,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:西川律师事务所,祁朔。
下方是此人的联系电话以及地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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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上次宴会拒婚后,沈星柔接连几天没见着傅言伽,学校里一些喜欢八卦的论坛开始议论他们感情岌岌可危。
毕竟起初傅言伽对她展开火热的追求,伤透不少花季少女的芳心,人人都盼着他们早点分手。
没有他在身边,沈星柔的心倒沉静不少,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伤心难过,上课、吃饭、睡觉,闲下来看看书。
有时候她在庄园碰见安澈,还能请教几个关于医学的问题。
安澈以为她要学医,女孩却摇摇头,“我只是闲着无聊,学点技术防身。”
她对医学没兴趣,倒是对新闻编辑感兴趣,所以她改了学科,最近也在筹备论文。
傅言伽请假好几天,期间沈星柔也曾打过电话,对方简单几句交代明显在搪塞。
安若也看出她最近反常,询问对于上次的事,她心里是怎么想的?
“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些事,眼下最要紧的是写好论文。对了,我主科教授答应让我去实习,等明年开春,就能去社会实践!”提起这事,沈星柔显然比对傅言伽为何闭门不见更来兴致。
安若看她兴致勃勃,没有丝毫伤心难过,也就没继续追问。
倒是这几天某人来的很是勤快。
安若走下楼,看见何速拎着两大购物袋交给佣人,一边不忘吩咐:“记得轻拿轻放,按照上面写的使用。”
她缓缓走来,“何大医生这几日频繁来送名贵保养品,是想借花献佛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