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直幻想如果奶奶没有去世该怎么样。”她缓缓笑道,“那我不回遇见你大哥,也认识不了你。所以啊,有些事我们猜不透也想不明白,再后悔也没用。”
安若温柔地垂首看她,“这些话我可是连你大哥都不曾告诉。”
沈星柔惊讶,“大哥他……不知道你这些事?”
“知道一点,但我从没向他提起过奶奶的事。”
因为她一直以来都不是劝导别人的那个。
她对待自己不擅长的事,给予绝对的漠视,但,要有关于身边重要的人,她也绝不会袖手旁观。
大概是遇见沈骁行以后感受到爱的力量,她变得沉稳许多,做事思考,都比以往要成熟的多。
“你知道吗,我第一次在沈宅见到你,听到你为你大哥抱不平,因为保护他的原因让我远离他,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。”
沈星柔勾唇笑了笑。
“你的名字很好听。”安若大概是母性泛滥,轻拍她肩头:“星柔,点点繁星,温柔似海。”
“要开心,要努力像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。”
沈星柔回抱着她,“谢谢嫂子,我好多了。”
“现在能睡着了吗?”
她点点头,“有点困了。”
安若给她拉了拉被子,“好,等你睡着我再离开。”
自从沈家一夜宣布破产后,父亲哥哥还有母亲连续出事,她还没有像此刻这样享受
过亲人的宠爱。
哄睡沈星柔之后,安若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,直到门把手落锁。
“小丫头睡着了?”
突兀的一声男音,吓得安若心脏蓦然收紧。
她拍着胸脯转过身,娇嗔地锤了他胸口:“吓死了,你走路怎么没声?”
男人顺势捂着胸口闷哼,扯唇邪笑:“沈太太,手下留情啊。”
安若看一眼合上的房门,轻叹口气:“这次沈廷风的事给她不小的压力。”
何止是沈星柔,经过沈廷风这事,安若与沈骁行也开始变得心事重重。
“你一夜没怎么休息,赶紧回房休息吧。”
安若点点头,又道,“你不休息?”
男人挑唇邪笑,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浮:“怎么,沈太太想抱着我睡?”
安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“你忙吧!”
见她抬腿要往房间走,男人及时镬住手腕。
“有点事需要善后,我待会去陪你。”
安若点头应声:“嗯。”
……
客厅里,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拿起刚泡好的普洱茶,轻吹了吹,放在唇边抿了一口。
在他对面背脊挺直的白景川微微蹙起眉,对他突然之间的造访颇为意外。
“没别的意思,就是很想领教一下你的箭术。”沈骁行食指敲了敲杯子,一旁待命的保镖拿来一个普通的长形木盒。
盒子打开,一枚羽箭躺在里面,外面是一层塑料膜。
白景川轻飘飘的瞥了一眼,浓眉轻挑。
沈骁行勾唇浅笑,“能在那么糟糕的雨夜里,距离那么远的位置,以最准确的速度射中目标。”他毫不吝啬地夸赞:“在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,绝无仅有。”
白景川轻扯唇角,懒得跟他们这种孤陋寡闻的中原人解释。
这只能证明他能力不足,难怪保护不了妹妹,救她一人还要集结那么多人力。
在白景川眼里,这种男人是靠不住的。
“让我猜猜,你是……”沈骁行语气缓缓道,“漠北沙漠里的锦族人?”
白景川狠狠愣住。
男人淡定地笑:“看来我猜中了?”
“你是她哥哥,也是要来带她走的?”
白景川没想到他居然能识破自己身份,难道是裴津城告诉他的?
沈骁行放下茶盏:“我跟他算不得朋友。”言下之意就是,排除了裴津城的嫌疑。
“那你是……”
“你的身份很难猜吗?”沈骁行打断他的话,“你们兄妹俩长得很像,特别是眼睛,不过她看向我时可没这么冷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里是我的地盘,你和裴先生的接触,我的人自然会如实禀报。”
所以那天他与裴津城单独相处,虽然支走了佣人,但避不了佣人对沈骁行通风报信。
白景川瞳色发深。
眼前这男人看似慵懒谦和,却有着看透一切的洞察力,心思缜密得让
人喘不上气。
“她与我在一起有两年了,对于儿时的事只字不提。我尊重她,只偷偷调查了一些,因为权利有限,诸多地方查起来受阻。”
白景川眯起黑瞳,“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,就该如实告诉她,让她跟我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