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若猛地拍着自己脸蛋,“安若啊安若,你可是正经女人,千万不能婚内出轨!”
远在盐城挑灯夜战的男人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,他拧了下浓眉,视线继续落在手里的合同上。
桌上的手机跳亮几下,他抬手拿起,看到上面提示的信息,黑眸逐渐深谙。
微风不燥,天边慢慢露出鱼翻肚的白,霞光隐隐,踩着时间欣赏凌晨最早的日出,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当然,两个人欣赏是浪漫,一个人就是无限孤寂的和落寞。
男人坐在阳台上的竹椅,眺望远方的天空,看着静谧如水的夜景慢慢变成鱼翻肚,霞光驱散黑夜,他又在守护谁的好梦?
当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,他两只眼睛瞳色不一样,一为深邃的黑,一为碧色的蓝,光线照到碧色瞳眸像星辉闪烁的水晶球。
那只深邃黑眸似有心事,不管注入多少光芒,始终暗淡……
仿佛如那一年,他得知女孩消失的那一刻,他世界里的光全部寂灭。
他手里捏着一张报告单,每隔一阵就会低头看一眼,确认上面写着:脱氧核糖核酸百分之九十以上……
女孩喝过的茶杯,以及送她出门时偷偷从她后背捏下一根头发,送走她之后
就让里陀拿去化验,没想到……他果真没有认错!
她真的是纤纤,漠北锦族白家三小姐白纤纤!
得知这个消息裴津城一夜没睡,心里高兴的同时又犯了难。
现在她是沈家大少奶奶,裴家和沈晔本就有仇,偏偏沈骁行还是他的儿子!
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堂而皇之的带走安若,他的势力驻扎在榆林,中原地境,特别是申城,这是沈家地盘。
“少主。”里陀不知何时出现,站在旁边沉声道:“沈骁行身边的叶枫为人呆傻,属下觉得此人并无用处。”
“你见过他了?”
“他离开漠北是因为锦族前几年税务过重,他家庭经济负担较大,所以……”
男人仔细折好那份报告单,“所以就离开了漠北?”
“是。”里陀点头,“他对沈骁行忠心耿耿,哪怕是拿父母的命以此来要挟,也不愿意背叛他。”
“一个土生土长的锦族人,竟然会对一个中原人这么忠心,莫非这个沈骁行真有什么过人之处?”裴津城微微眯起眸,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蒋家见到男人第一面,眼神冷冽的他似乎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。
裴津城自小生活在榆林,最熟悉的也就是锦族人,这是他第一次与中
原人接触。
原本在他心里这些人都没什么脑子,直到遇见的这个沈骁行,他浑身透露出的气质的确让人不容小觑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要挟叶枫,让他背叛沈骁行并且杀了他!
可现在看来,这计划根本行不通,他不能操之过急,至少他要弄清楚纤纤为什么忘记她了。
如果她真的失忆,要弄清她为什么失忆,先把她记忆恢复起来,才能更好的带她回漠北。
……
男人不在的这一天里,安若无所事事,懒觉睡到自然醒,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。
佣人给她做好午餐,她洗漱过后一个人食不知味的咀嚼嘴里的食物。
用过午餐她看会电视,实在无聊的紧,接过佣人手里的活,给花坛里的花浇水。
因为她满脑子都是裴津城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,以及男人出差究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,是不是二房的人又开始对付他了?
现在他身体恢复,保不准二房不会再次下毒手。
渐渐的,她思绪万千的出神,佣人们看到高大的身影,对方给了个噤声的手势,挥了挥让她们退下。
安若情到深处,忍不住重重地叹气。
“沈太太是想我了吗,怎么唉声叹气的?”
一道
戏谑的男音带着浓重的宠溺传来。
面前给花浇水的女孩闻声一怔,惊讶的转过身,看到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笔直地站在那,单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,冲她邪气地挑着浓眉。
安若愣愣的提着水壶,眼神里全是难以置疑。
男人提起唇边的浅笑:“沈太太,你连自己丈夫都不认识了?”
安若提着浇水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“愣着干嘛,来,还不赶紧抱一个。”
安若看到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,手指抠着水壶,脚步飞快跑向他,这一路吹来的风都是甜的。
跑到跟前正要飞扑进怀里,她察觉手里的水壶,立即扔在身旁,猛的扑进男人怀里,纤细胳膊紧紧搂着他窄腰。
不过才一天不见,她居然这么想他。
以前一个人,即便做什么也没觉得怎么样,也不会有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