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柔不情不愿的被沈骁行派人提前送回明园,这段时间找她找疯了的方应雪戳了戳她脑门。
“你这死丫头,还有脸回来,害的我们这么担心,又跑去哪里玩了?”
“没去哪里,就在朋友家小住了一段时间。”
“哪个朋友?”沈誉合上报纸,几个跟她同龄又要好的世家小姐,都被他派人问遍了,哪里寻得到她的踪影。
“就……随便的一个朋友。”
“以后不许再擅自离家,堂堂沈家小姐这传出去名誉不要了?”
“名誉就那么重要?”沈星柔被他们问得烦了,索性直接道:“我这几天跟大哥他们住在一起。”
沈誉蹙眉:“你是说你这段时间都住在沈骁行那里?”
“对啊,否则这偌大申城想要摆脱你们去哪里藏身?”
方应雪坐在她身边,“你知不知道我们二房向来跟他不合,你公然跑去找他,就不怕他反咬一口把你绑起来威胁我们?”
“大哥才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,他对我很好,小时候还救过我。”沈星柔回想这几天沈骁行对她的所作所为,还有安若无微不至的照顾,咬咬牙:“他从来没有因为你们伤害过他,而对我不待见。”
“那算他识相。”方应雪冷哼,“区区一个野种,他
自知斗不过我们二房还妄想拿你威胁我们,也太不自量力了!”
沈星柔嘴唇蠕动一下,想开口为沈骁行辩解,看着父母以及她亲哥沈廷风,他们三人这副丑恶嘴脸,她知道这种以卵击石的方法没有用。
她很庆幸自己有独立思考,有区分善与恶的能力。
……
晚上,佣人来通报说沈家所有人前去老爷子的兰亭阁吃年夜饭。
相比外面张灯结彩的热闹,沈家老宅显得冷冷清清,门口只贴着几对象征性的春联,说是年夜饭,其实就是例行公事。
说来也巧,这边安若推着沈骁行刚拐了个弯,就遇见佣人推着坐在轮椅中的沈廷风……
这对难兄难弟猝不及防的面对面,有点莫名的喜感。
没了往日风采,沈廷风见面也不再阴阳怪气,冷嘲热讽,更不敢当着男人的面调戏安若。
可他看向两人的眼神,依旧狂妄凶狠。
等他走远,安若啧了一声吐槽:“都坐上轮椅了,还这么狂。”
男人意味深长的挑起唇,轻笑道:“看吧,很快他就狂不起来了。”
整个席间一如往常一样,除了老爷子不时发言,问到谁谁回答两句,其余的没人说话。
老爷子从不在席间跟他们晚辈聊一些家长里短,老宅事务他不过问
,也不打理,他是个有野心的老头,所有心思全放在沈氏集团。
安若有时候在想,难怪这一家子人内斗这么严重,作为大家长的老爷子丝毫没起到一丁点作用。
哪怕他讲两句,让这一大家子齐心协力,共同创造更好的商业帝国,也算他这个做父亲,做祖父的有这份心。
然而并没有。
压抑又漫长的晚餐结束,安若一刻都不想多待,推着男人回了景园。
这一家子人她都惹不起,尽早躲起来为妙。
“要我照顾你洗漱么?”
男人低垂眉眼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
安若见状没打断他,去衣帽间翻箱倒柜找换洗衣服。
可这里除了一些男士西装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。
早知道要来多住两天,她应该提前准备好贴身衣物。
安若走出来:“那个,衣柜里没有多余的衣服,我去问问管家,看能不能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男人沉声打断:“不用了,就算你去问他们,也不一定立即去办。”
这景园他好久没回来住了,贴身衣物林昭早让人清理干净,就没想过让他再回来住。
“那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办?”
“真的没有其他衣服?”
安若愣了愣,“有你的,但是我……”
“我打电话让韩冲回别
墅把你的衣物带回来。”
“算了,就住两天而已,没必要麻烦他。”安若翻了翻男人的衣服,憋了半晌道:“你不介意我穿你的衣服吧?”
“……”
“只是当睡衣穿,我尽量选一条便宜点的。”
男人盯着她看了半天,忽然低声笑了笑:“沈太太想穿便穿,弄得好像为夫多小气一样。”
的确不像是小气的样子。
“来,我帮沈太太选一件贵的。”男人滑着轮椅溜进衣帽间,仔细选了选,挑出一件真丝衬衫,挑唇轻笑:“这件吧,沈太太穿着舒服。”
“……我只是拿它当睡衣。”
“莫非你还想这样穿出去?”沈骁行单手